顾松言声音冷厉,“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童倦出去之后,我不会吓到他。”
顾松言“嗯”了声,“我去晚了让他受了伤。”
顾玉书看到他依然渗血的伤口,冷声说:“你每次都这样,不肯让欲望外泄就极端的压回去,我看你真是疯了!”
顾松言垂眸,“早疯了。”
水声渐停。
童倦知道顾松言洗完澡了,立刻收回手闭上眼睛装睡,努力调匀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毫无破绽。
顾松言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找出药膏看了会用法用量细致地给他上了药,又把他右手轻轻放好才揭开被子上床。
没有那股清苦的香水味,倒是多了一点水草般的沐浴液香气,童倦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顾松言关上灯睡觉,很快呼吸就变得平稳而绵长。
童倦感觉他睡着了才悄悄睁开眼睛,试探性喊他:“顾松言?”
没人回应。
他松了口气,那团尾巴从在浴室里开始就贴在尾椎骨上弄得他蚀骨难耐,强忍着不让他碰可自己试着揉了一会却怎么都不得其法。
心里那簇火越烧越厉害,童倦狠狠捏着尾巴揉,疼痛让他好了一些,一松手却是加倍的难受,让他痒的受不住。
不行,不能求助顾松言!
童倦一遍遍告诉自己,他自己也能行,一个破尾巴他还不能制伏了?
他加重手上力道学着顾松言的样子去驯化,可它就像匹烈马,越是对他狠越是难以驯服,反倒刺激了它的野性,和自己对抗般越发麻痒难耐。
嘴唇被咬的发白,手指根本用不上力,最后连攥都攥不住了。
他心里焦躁烦闷,越发急地拼命去撕扯,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变得像是第一天那样、足足有小臂一般垂在尾椎下,怎么都回不去了。
“顾松言。”
他睡得很沉,童倦又小声喊了他一句,见他还是没反应,轻轻朝他怀里蹭了蹭,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皱了皱眉却没看见顾松言身上有哪儿流血,小心翼翼地半跪起身欺近他,月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打了层冰冷的光。
童倦忍不住伸出手点在他的鼻尖上,“睡得这么沉,那我借你手用一下不许醒啊。”
顾松言呼吸依旧平稳,童倦松了口气跪着,捞住他的手往自己尾椎送。
不知道尾巴会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消失,但现在这种蚀骨的麻痒让他受不住,难受地像是中了会成瘾的毒。
他握着顾松言的手去摸尾巴,小心翼翼怕吵醒他,可一小团的时候他知道怎么做,这么长一个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急的眼睛都红了。
童倦膝盖软的跪不住,又烦又气的丢开顾松言的手,打算让这股痛苦烧死自己算了,就在他泄气的一瞬间被一个极重的手劲攥紧尾巴,膝盖一软跌了下去,被人拽进怀里。
“小狐狸,拿我的手玩儿得开心吗?”
童倦被吓傻了,“你你你醒着!”
“我本来就没睡着,你装睡的时候就不要瞎闻我身上的味道。”顾松言托着他的腰扶着他半跪,另一只手攥着尾巴,“玩的这么长,嗯?”
顾松言的嗓音本就偏低,在黑夜里更显低沉摄人,一路融过耳膜过电一般令人战栗。
童倦一阵委屈涌上来,眼泪啪嗒一下掉在了枕头上。
别人都没有尾巴,就他长出这个东西像个怪物,不能打架不能剧烈运动就算了,还要每天担心什么时候会冒出来!
徐恒的事他也憋了一晚上,连带着一起爆发出来,眼泪越掉越凶。
他想让顾松言觉得自己巨帅巨酷,可每次都只能软在他怀里颤着声音喊哥哥,他讨厌这个尾巴,也很讨厌这么没用的样子。
“你撒手啊!”
顾松言听见他哭就慌了,立刻起身开了灯,伸手抹了下他的眼睛,“别哭,我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