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自己为什么被背过来的。
校医给他找了点药膏,让他洗洗脚抹药,贴个大创可贴就行。
童倦“哦”了声,顾松言已经端了水放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靠在一边挤药膏。
“刚刚演的那么温柔,没人就冷脸,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牲口对我好呢。”童倦腹诽半天,“喂,你不给我洗啊?”
“自己洗。”
“我自己够不着。”
“想办法。”
“我想什么办法啊,这伤口在脚底,我直接放进去洗那不是进水了吗?伤口不能碰水,你给我洗。”
校医室里暖气烘烘,带着浅浅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夕阳从彩玻透进来,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让气氛变得温馨不少。
童倦开始胡搅蛮缠,“我要是发炎了怎么办啊,你负责?”
“又不是我弄伤的我为什么负责?”顾松言疑惑。
“那你不给我洗脚就是你造成的,算了我自己洗,发炎就发炎。”童倦说着就要往盆里伸,这小伤口真不至于发炎到那种地步,但顾松言却快他一步攥住了脚踝。
顾松言的手指很长,明明很冷可握着脚踝的时候童倦偏偏觉得烫。
“你轻点啊,别弄疼我。”童倦心安理得接受他的伺候,看他垂着眼睛小心翼翼给他脚背脚底的污泥洗去,伤口边缘用碘伏擦了一遍。
“疼。”
顾松言攥着他脚不许他躲,“疼也受着。”
“哦,骗你的,也没有那么疼。”童倦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口香糖,放了两粒在嘴里嚼,没一会吹了个泡泡出来。
“顾松言。”
“嗯?”
“你真的不记得万望舒吗?她长得那么好看,我们学校最好看的就是她了,而且成绩又好,跟你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顾松言眼眸一沉,在他脚底按了一下。
“艹疼疼疼!!!!顾松言你有病啊!那么用力干什么,看我疼你能爽?”
顾松言贴好创可贴,冷眼看他,“嗯,挺爽的。”
童倦收回脚嘟囔,顾松言端着水盆出去很快又回来蹲在他身前,“上来。”
回到教室,童倦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双鞋。
顾松言:“早就带鞋过来藏着打算敲碎石膏了?”
“没有,没我妈允许我哪敢,就实在是那几个人太欠揍了,我不砸了石膏打不过他们,我又不是真的神仙,能在一只脚的状况下一个打十几个。”
顾松言莞尔。
“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是不是在笑我?我警告你不许笑,晚上我妈问起我石膏怎么没的就说你给我打坏了听见没有?”童倦一把抓住他的手,几乎窝进他怀里,“大学霸,快点快点你揍我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