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知道自己什么水平。
这试卷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书,张乾热衷看童倦张牙舞爪的嚣张在顾松言这里碰一鼻子灰,忍笑添油加醋,“我也考过满分语文啊,顾学神你怎么不给我这个待遇,我也想听童倦喊我……”
顾松言扫了他一眼,张乾咳了声,“我不配。”
顾松言又转过头。
张乾嘿嘿笑,“倦哥,我支持你,让咱们顾学神喊你爸爸,到时候我帮你录下来一天听他妈的二十遍。”
童倦知道这是个坑,但他最不能受激将法,尤其面对面的这个人是顾松言,就算输也不能认怂。
跳就跳。
“我要是错一题,我就喊你爸爸。”
顾松言伸出手,童倦嫌弃地看着他:“小不小心眼啊你,我还能反悔?”说着冲他掌心拍了一下。
击掌为誓。
“嗯,加油,不许作弊。”顾松言眉眼轻轻舒展了一下,把童倦看呆了了一瞬,轻咳了声在心里嘟囔,“笑什么笑,就知道我不能全做对了。”
“你爹会作弊?”童倦反唇相讥。
顾松言没有因为他的怒目而有丝毫变化,淡淡给另一排发了试卷,背对着他说:“我爹不会,儿子不太确定,你会吗?”
“……”童倦再次哑口无言。
在口舌之争这件事上,他从来没赢过顾松言。
这人嘴里全是针,一碰就被他刺的全是血!
徐恒上完体育课回来,看到童倦桌上摆了几张试卷,修长白皙的指尖捏着比转来转去,利索的不行。
徐恒抹了把汗,拧开水杯咕嘟嘟灌了一大半,看他还撑着腮帮子看题一副思考人生的架势,不由得探头过来。
“倦哥,干嘛呢?改邪归正打算好好学习考第一了?”
童倦嗤了声,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好好学习,别人上课他睡觉,别人背书他发呆,小时候也考过第二名的,全归功于记性好,被同桌的背书洗脑了。
徐恒奇怪,“怎么是第二名啊?”
童倦“啪”的一声把笔拍在桌上,咬牙切齿,“第一名是顾松言。”
“……”
徐恒好像能理解童倦为什么不喜欢顾松言了,这谁能忍。
这俩大佬从小从开裆裤一起长大,童倦调皮捣蛋上树掏鸟窝下河捉鱼虾,打遍大院儿,邻里皆知惹不起沾不得的混不吝。
反观顾松言从小就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克己自律沉默话少,只要有他参加的比赛就毫无悬念的垄断第一。
关键他长得也好,冷的跟冰川一样的性子在学校里受追捧的程度甚至碾压童倦,连他妈妈都言言长言言短,热络得跟她亲儿子似的。
这谁能忍。
童倦心里莫名有点烦,皱眉想把试卷揉烂,连打了石膏的那只脚都让他烦躁不已。
徐恒看他动来动去,“倦哥你干嘛?屁股痒啊?”
“没事。”童倦压下尾椎骨的不适,重新摸起笔开始审题,没几秒就皱眉问徐恒,“恒儿,草字头加个辟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