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童倦从梦里惊醒,一头冷汗,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商经纶正上课就被他吓了一跳,粉笔掉在地上摔成好几半,“童倦,你睡觉就睡觉,发什么疯!”
“我出去罚站。”童倦抹了把额头站起身,没等商经纶说就出了教室。
他浑浑噩噩的走,恐惧还在他的心底没散去,那种本能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应沛两个字对他来说就像心魔,纠缠不休。
他不是天生就怕黑怕鬼,被抓后关在漆黑的箱子里足足两天两夜,男人戴着恐怖面具的样子成了他压在心底的阴影。
有些人落水之后会恐惧,有些人爆炸之后会怕火,童倦一直想克服恐惧,可应沛两个字就像一个系了活扣的绳结,越缠越紧。
童倦深吸了口气,打算去操场看看有没有人打球,他去分散一下注意力。
不能打球不能运动,他看看也行。
“童倦你好。”一个捧着粉色盒子的女生拦住他。
童倦没心思应付,摆了下手说:“不谈恋爱。”
女生在他身后叫住,“不是,那个……我想麻烦你把这盒手工饼干交给你们班长吗?昨天圣诞节我想给他的,但是他好像提前走了我没来得及。”
童倦停住,回头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会。
“放弃吧,你的颜值还没到他的择偶水平线上,饼干留着自己吃吧。”
女生眼睛一下红了。
童倦只是说实话,顾松言喜欢的人比万望舒还好看,那她这确实不符合啊,哭什么?
女生抱着盒子跑了,边抹眼泪边跑。
童倦坐在篮球场旁边发呆,几个女生坐在他不远处聊天,从成绩一路歪到八卦,说的是他和顾松言。
这要在以前他肯定要喊声小姐姐,问一句聊我什么呢。
他现在没心情,将头埋在了膝盖里轻轻地喘了口气,已经过去了十年,他还是不能战胜那个心魔。
那会顾松言抛下他先跑了,留给他一个毫不留恋的背影。
他在箱子里的时候哭着骂了很久,想问他为什么把自己丢下了。
他真的很怕,那个坏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带着那样淫邪的目光看他,好像要把他生吃了一样。
后来他差点被应沛……
被警察救出来之后童倦一直找可没看到顾松言的身影,躺在医院里也一直在想,顾松言是不是真的很讨厌他。
眼睛疼,鼻子也酸。
后来邓书仪告诉他,顾松言不是故意把他丢下,是跑去找警察他才能得救。
童倦知道不怪他,也不想让他跟自己一起被抓,可是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怕,很想让顾松言在他身边。
之后不久顾玉书去世,童倦不记得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医院出来顾松言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都带着明晃晃的敌意和排斥,那种厌恶童倦能感觉到。
他是不是嫌自己被应沛舔过太脏了,童倦出院之后特地先洗过澡还抹了沐浴露,干干净净的跑去找他,说自己洗干净了。
顾松言冷冷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童倦忍住没哭,跑回家问邓书仪,顾松言是不是很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