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一下子爆红起来，又很及时地撇开脸，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怎么可能，我没有。”
顾秋仪说：“我都感觉到了，哥哥你撒谎。”
他这么说着，又伸长脖子想看楚跃光的表情，可惜他背对着他，没能看见他的脸色，但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楚跃光红彤彤的耳朵。
顾秋仪：“……”
他心里的那股燥意退了许多，仿佛变得更从容，也有了些某种坏心思，他笑了起来，故意问：“哥哥你觉得手感怎么样啊？”
楚跃光声音严厉地说：“……你快点收拾东西！”
语气却是有些虚的。
顾秋仪说：“好吧。”
顾秋仪将被子叠好，睡衣也叠起来和枕头一起，又拉开帘子，对楚跃光说：“哥哥你帮我把被子衣服拿下去吧。”
楚跃光有些不太乐意，但没办法，只能走过来来给顾秋仪拿被子。
顾秋仪看了看他，说：“哥哥你脸好红哦。”
楚跃光语气不太好地说：“你这里太闷了。”
虽然天气变冷了，但京城这个地方的气候也是很古怪的，在别的地方还是炎热的时候，他提前转凉，但有些时候又和夏天一样闷，这时候学生都去上学了，寝室断电，也没个空调什么的。
楚跃光说闷的，其实也能说得过去。
楚跃光接过顾秋仪手里被褥枕头，嗅到了被褥里的橙花香气，和在蒋家他房间里的气息一样，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感觉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了。
楚跃光问：“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
顾秋仪从上铺爬下来，说：“我用的是寒飒哥给我的，好像是个法国牌子，我不认识。”
说完，顾秋仪去浴室里拿来了沐浴露，“喏，是这个牌子。”
楚跃光看了一眼，记了下来，打算回去备一些同款。
收拾完了东西，顾秋仪和楚跃光走出寝室，没想到柳望秋还在外面等着他。
顾秋仪喊了一声：“老师。”
柳望秋对他说：“你在家学习可以，但是考试的话还是得过来考，不然也不知道你在家学习的效率怎么样，你说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柳望秋明显也不是通知顾秋仪，而是打着商量的口吻。
顾秋仪自然说：“好的老师，我考试回来考。”
柳望秋感慨地说：“虽然你成绩一落千丈，但是老师还是很看好你的，希望你能考个二本。”
其实顾秋仪一开始的成绩考个一本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现在他退步得实在太厉害了，柳望秋又觉得这人会不会是装的，是想引起他父母的关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顾秋仪的算盘算是落空了，他那父母竟然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顾秋仪了。
那天晚上柳望秋其实又打了几次电话过去，都被拒接了，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柳望秋又找了顾秋仪所在的初中，联系了在那边的老同学查了查，确认电话是没错的，还要到了顾秋仪母亲的电话，比起父亲的冷漠，顾秋仪母亲感情反倒丰富了些，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大好听，柳望秋才知道这孩子居然已经被家里赶出来了。
也难怪成绩会一落千丈，多多少少有被家庭影响到吧。
柳望秋脑补得很多，又想起这人平常都是笑嘻嘻的面孔，也不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是不是一个人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