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支持太子,表演的时候要为他摇旗助威。”
“这是为何?陪他唱戏不是自贬身份给太子立威。”戚鸣实在不懂,柳宰辅为何突然如此支持太子的举措。
“那你说,假如我们罢朝,太子会如何处置?”
戚鸣深思了片刻,联想到太子的疯狂行径,“太子肯定会大发雷霆,将此事闹得更大。”
“没错,正是如此。那我们本来有理也会被太子诬陷说是有意挑拨,到时候太子再借机用荆州水患之事作文章,那我们便是罪加一等。”
柳仲卿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去,是做了臣子的本分,但召集如此多的人最终却拿不出解决荆州水患的办法,你当群臣又会怎么看待他?”
戚鸣这时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之前柳宰辅说的捧杀一事,竟是如此妙计。
就算太子真的有什么治国良策,他们这群臣子左耳进右耳出,无人愿意为他所用,即使有再好的主意,也不过是徒劳。
“到时候,太子只会落下一个劳民伤财的恶名,还会让那些支持他的朝臣对他产生怀疑,从而失去人心。”
柳仲卿赞许的点点头,“没错。他越是想要表现,我们便越要给他表现的机会。”
“市井中狼来了的故事想必都听过,一次两次他想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召集百官,大家或许还会赞同。再多几次,怕是廉湛都拉不下脸来议事。”
“到时候再反告他一个治国不力的罪名,这太子之位恐怕就坐不稳了!”
戚鸣恍然,连连点头道,“还是大人高招。”
“不过我们要是去了,怕是太子会有所针对啊。”
柳仲卿微微一笑,“放心,这个时候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若是他还想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便不会把麻烦找到我的头上。”
“况且,我还有一招后手。”
“荆州属于东南军营与西南军营的交界之地,西南军营的大将军公冶康是个怕惹上麻烦的懦夫。所以最近荆州异变之事,他只书信了一封给本官。”
“异变?”戚鸣不可置信地接过密信。
里面的内容令他瞠目结舌,荆州南部的零陵郡、桂阳郡有难民结党,他们合力抢了郡守的府邸,夺了郡县兵卒的利刃。
但他们这一行为在民众心中不仅没有被排挤,反而受到了民众的拥护。如今难民加入与朝廷对抗势力的人数越来越多,颇有要割地自治的气势。
所以州牧苏天洋特地向他书信一封,请求帮助。
“宰辅大人,这些人是在起兵造反啊。”戚鸣双手抖了抖。
毕竟荆州州牧苏天洋与宰辅大人也算血脉之亲,戚鸣也不敢当场驳了柳仲卿的面子。
“不必介怀,苏天洋虽然是我外甥,却也的确做了错事。但,谁人不知武朝当今贪污严重,上至司农下至郡守,每一层剥削下去,那赈灾粮能分到民众手中的根本所剩无几。”
“这年年修堤坝耗费的银钱无数,又有多少是真的用于赈灾,又有多少用在了其它地方,想必你我心里都清楚?”
“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灾民造反,我们才有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太子颜面扫地的办法。”
戚鸣听后,有些疑惑,“宰辅大人,这是要借着灾民来做空太子的监国之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