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星拿过那个摄像机，把玩了一会，然后问：“《武凰传》的拍摄过程中出过事吗？”
“出事？”古导不太清楚什么算出事，他想了想说，“有次下大雨淋湿了不少道具，算吗？”
“不算。”赵郁星，“剧组死过人吗？”
古导倒吸了一口凉气，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这么严重的大事还真没出过。
赵郁星转向摄影师小包，问：“你呢？最近呆的几个剧组死过人吗？”
一般剧组哪至于会闹出人命，几年也不见得有一起。但小包听完问话就脸色发白：“有。”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了他的身上。小包一点都不愿意回忆这件事，能死人的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一直跟他到现在，他叹了口气，说：
“我呆的上一个剧组，死过一个人，一个群演。当时有场爆破戏，没弄好，现场烧了起来，活生生烧死了一个群演。”
这事，业内不少人听说过，古导皱着眉头说：“我记得这事。”
“对了，紧急驱散的时候，我看摄影机太重不好带，就把它放在现场了。”小包又想起来什么，补充道，“火势没烧到这台机器，它当时正开着机，还到录了一段着火的视频，我没敢看，给删了。”
赵郁星眼神落在摄影机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说道：“这台摄影机应该录到了那位群演着火的样子。”
小包大概是太过害怕，脑子启动了什么应急程序，上一个剧组的很多画面开始在他脑海中闪过，就想走马灯一样。一张张照片快速闪过，突然，那名群演也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明明他只见过那人一面，还是透过镜头看到的，但这会居然清清楚楚地想了起来。
他看到，群演穿着白色无袖衫和黑色裤子，衣服和裤子被故意涂脏了，他裸露在外的手臂……
小包咽下口水，嗓子都开始发抖：“我想起来了，那个群演是个大花臂，一整只手刺满了铭文。”
财神爷嘟囔道：“没人会在自己身上刺死亡经文吧？”
赵郁星说：“生前刺的应该是其他经文，他死后转才化成了死亡经文。”
财神爷点头。这样就能解释通了。
赵郁星问：“你还知道这人其他的信息吗？”
小包摇头：“我只见过他一面，群演的这些事都是一个副导演在管……我有这个副导演的电话，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赵郁星：“打。”
小宝很快拨通了副导演的电话。
还在这位副导演还没睡。电话那头，那位副导演说：
“你怎么又提到这事？哎……这事太惨了，他后事是我一手操办的。你是不知道，他真是个可怜人。他从小父没母，外婆带大的，后来外婆也死了，就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了，一人在异地他乡的漂泊闯荡，挺不容易的，哪知道还出了这事，哎……”
“我报了警之后，警局那边都找不到人来给他收尸。不过他的尸体也没法收，人都烧没了。最后，是我跟警察在他的出租屋里找了一件他的衣服当做是他，给烧了，又给他烧了点纸，就算是下葬了。”
“哦，那人叫吴威。”
“哎，可怜啊……”
副导演又哀叹了几句，才把电话挂上。
有些地方有这种习俗，找不尸体的，就找一些生前的物件下葬。
化妆间里一片安静。
谁都没想被烧死的吴威身世这么凄惨。就是同一个剧组的小包也只见过他一面，并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
过了好一会，财神爷说：“这……估计是有点死不瞑目。”
小包低头“嗯”了一声。
他此时甚至觉得，像吴威这情况，死后找来也算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