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萱脑袋“嘭”的一响,聿麟看出亓萱的不知所措遂小声提醒:“说些好的!”,亓萱哪里不知要说些好的,问题是自己从没在这样的场合说过话,这要万一说错,打的不只自己的脸,还有身后的亓家。
聿景珩看见亓萱略显局促的样子竟是觉得有几分可爱,嘴角带笑向亓萱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
亓萱眼睛眨巴眨巴,就被太后催促的一把拉过,手也塔了上去——这么烫?
男人的手都是如此这般烫热的吗?
不行,回去得握握亓宴的手,自己以前怎没发觉?
聿景珩还是一袭玄色上衣,看得出他很喜欢这个颜色。背影望去,两人一步一跨,款款而行,在众贵人的注视下移至最前面的蒲团处跪立其上。
“先祖在上,小辈聿景珩携新妇给各位问好!”
亓萱看聿景珩磕头,自己也跟着磕头。
“景珩今年二十有三,承蒙先祖、父皇、太后福佑,能生于富贵、行利百姓,如此之恩景珩百世难忘!如今年关,瑞雪兆相,景珩也得吉兆护佑,遇此贤妻,如今长辈兄妹皆在,景珩在此立誓,定护亓姑娘此生平安!”
聿景珩额头触地,亓萱愣怔两秒才又跟上。周遭响起几声忍笑咳嗽,众人皆是一脸喜气,除了聿裘侯这边三位皇子。
礼祭结束,众人归至马车,亓萱还在恍惚之中就被岩雉拦下:“亓姑娘好,我家殿下要我把此物交予亓姑娘,说务必晚宴换上。”
岩雉说的快,亓萱接着来物没几分岩雉就跑得无影无踪。
“阿萱!还不上来!”聿麟催促,亓萱应了声“好”便被搀扶上马。
马车上红纸被拆开,抢先入目的就是那朵红色缎绣团牡丹花莲纹,周遭再以灵芝、如意状祥云做围衬,粉色缎面上更显牡丹栩栩如生。
“这是江南蜀司的贡缎货!宫里除了赵贵妃,只有父皇和太后能穿起!”聿麟惊声,“贡缎丝织内裹荷丝,不仅柔软异常还自带光泽,所谓‘同色不同春,千金难一袭’说的就是它!”
“公主是说宫中只有皇上太后穿得?”
“是呀,就连赵贵妃都是占了江南蜀司的光,这才能穿。阿萱你哪来的此物?”
虽是稍有猜测,但真正从亓萱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聿麟着实艳羡了:“方才秦王殿下送来此物,要我晚宴穿它出席……”
亓萱一开口聿麟就明白了她的顾虑,随即安慰道:“你既要嫁给他,他家的东西你自是拿得,若还是有顾虑,不如下午禀报父皇,父皇今日高兴一定不会回绝你!”聿麟虽是眼馋但真是为亓萱高兴,话也愈加蜜些。
亓萱点点头,还是收下了此物。马车平稳前行,直到来了位不速之客。
“亓姑娘,我家殿下邀您一叙。”
车外小吏叫唤,亓萱听闻探出头,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斥离?可是七皇子有请?”
斥离是跟在聿穆身边的随侍,聿穆和聿裘侯甚是交好。
“回姑娘的话,是。”
“可说是做甚?”
“无说,只说是有请。”
亓萱见此也知问不出什么,只得让聿麟先走,自己下车应见聿穆。一靠近聿穆的马车,亓萱就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气,上了马车后才发现,马车上不仅聿穆一人。
“臣女给各位殿下问安,不知众位找臣女来所谓何事?”
车内齐王聿裘侯、七皇子聿穆和八皇子聿安排坐,亓萱恭敬的坐于他们对面。
车内香炉升烟,马车缓行,窗外景象愈见深山,亓萱心眼提到脖劲——这是要把她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