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仇、家族之恨,定要讨还!
第二天一早亓萱算着早戒的时辰进宫拜见太后,她这一天行程大多是跟着太后礼祭,只有早、中、午三戒时亓萱才可有短暂的休息。
柳慧特意往亓萱鞋底塞了鹅绒垫,又往脚踝处绑了几道细绳,这样可以稍稍减轻一些亓萱久站而来的腿脚酸痛。大抵六年前亓萱第一次跟着太后礼祭,回来后站都站不起,还是特意请了太医针灸方才好转。
“臣女叩问太后福安、三公主福安!”
侍女早备好吃食,就等三人落座。
“阿萱来啦,昨日竟没喝多?”三公主笑语盈盈,她和亓萱是所谓不打不相识,也是亓萱在宫中为数不多的朋友。
“珩儿在哪里会舍得让她喝多?哀家还担心给他俩指的婚不合适,现在看来,只恨哀家没早几年去和皇帝说。”太后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聿麟和亓萱这两个小辈喜欢的不得了!身边伺候的叶檀姑姑也跟着说道:“是呀,三公主、亓姑娘你们有所不知,太后今儿起得可早,叫我们进去伺候的时候还吓了我们一跳!”
亓萱装作娇羞模样,宫里消息传的太快,既然都知道了那自己干脆应下:“太后、三公主说笑了,昨日和众位大人聊的多了些,大人们豁达,臣女自也得多陪几杯不是?倒是苦了秦王殿下了。”
“黄奶奶你听听!这都没几天的,阿萱都开始心疼五弟了!”
太后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周围侍女也不拘束跟着接话,早席间一片热闹。之后就是祭祖,太后和三公主先到,庙堂之中且有先祖灵牌供奉,亓萱自是进不去,但有皇上太后口谕,她也不用退至玄陵门外,只消侯在里屋外便可。
她今日穿的缦挑,荷茎浅绿外夹上绣制蔓草纹,里搭一条胡粉罗裙。头饰整体采用琉璃河金配色,中央花朵清秀典雅,彩玉珍珠流苏分列两旁,随风轻摇。
亓萱静立其外,不一会儿就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车吆喝声,亓萱寻眼望去,只见玄陵石门处足足有十二辆马车缓缓驶来。
导驾骑兵清道,后士兵手持龙旗分作两排,中央马车队被重甲包围,确保万无一失。皇上所坐玉辂车体最为庞大,其余皆略次于它。
亓萱一眼就看准了第三辆马车,马车通体黑金配色,各类宝石琉璃装横其上,此番设计做得精妙,让人只望得贵气不见俗气。马车内人像是感应到一般掀开帘子探出头,正好与亓萱视线对上,两人点头示意,随后皆移开目光。
“皇上驾到——!”
“皇上万安!”
“都起来吧。”
“谢皇上!”
亓萱熟悉的拿过分拣好的香柱黄纸,待皇上和各位皇子皇女使用。
皇上自然是看到亓萱,想起今早王泰来话,又转头看了看聿景珩:前者恭顺低头,后者倾身一笑。于是再忍不住大力揽过聿景珩拍了拍他肩膀:“可不邀请亓姑娘一同祭拜?”
聿景珩还没出声,倒是亓萱吓得跪在地上:“皇上此番……怕是不合规矩!”
大兴宗庙,只得皇室子女、子女正妻夫婿入内,亓萱还并未与聿景珩成婚,若如此做的确易引言论,亓萱不得不为自己和亓家名誉着想。
皇上一把扶起亓萱,大臂一挥:“规矩是死人是活,何况里面的列祖列宗哪位不是行破云之事?就要是皇家的儿媳,自是要提前给各位祖宗好好看看的。”
“是啊,哀家也正有此意!”
聿麟扶着太后从里而出,众皇子看到又是问安。
“母后和麟儿还是这么早。”
“哀家不早来作准备,你们到了不知要耽搁到何时。”话毕拉过亓萱:“好孩子,和哀家一起进去给先皇上几柱香。”
亓萱还有些惶恐犹豫,抬眉看到皇上满意的朝她点点头,遂把香盘转手柳慧,自己作揖应下,随后跟着太后进至里屋点香。
亓萱第一次进皇室宗庙,是有些紧张。好在聿麟就在她身边事事提醒两句,这才没出差池。
看太后招手,亓萱自是应下,还没走至身边,就听太后慈祥的声音响起:“珩儿、萱儿来,朝祖宗皇帝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