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云兴朗声一笑,说道:“薅羊毛,赚军费。”
廉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太子偶尔冒出来的话,还真让他想不明白。
“这件事本宫之后会交给杨廷和来办,他出身市井,对这种事该如何去把握,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这件事不交给少府吗?”
“少府鱼龙混杂,本宫如今想抓一个宁瀚宇都抓不到,滑的像泥鳅一般。”
“若是此事交给少府,他们从中榨取油水事小,阳奉阴违导致民间怨声载道事大。”
“在没有摸清少府内部的底细之前,本宫不会将重要的事交给他。”
廉湛点了点头,李云兴说得的确有道理。
少府是武朝机构最大,所涉范围最广的朝廷机构,而少府的管辖权也并非掌握在皇室手中。
少府名义上归属皇族直接统领,实际上由几大世家瓜分,每年的俸禄、田租、粮饷等支出也是由各家负责。
例如,之前李云兴提到的宁瀚宇。
看似只是一个低品官阶的互市监,但宁家也是都城有名的富商。
商人的确不可从政,所以培养了宁瀚宇以作权柄。
如今在都城也是响叮当的人物,就连李云兴都奈何他不得。
若非李云兴身份特殊,恐怕连宁家的门都摸不着。
“这接下来便是本宫今日来找廉将军的事,关于粮食如何运回都城一事。”
“太子殿下,您是说从粮商沈万贯手上的缴获的那批粮食?”
李云兴点点头,“没错。”
“益州的粮草,本宫已派绣衣御史江山带人前去,大概半个月就可以回都城。”
廉湛思索了片刻,“益州偏远,但其腹地山清水秀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公冶康又是个油滑之徒,这些粮草想必能够安全的送回都城。”
“是。就算公冶康存有异心,也不会做的如此明目张胆。”
粮草一事事关重大,这区区三十万石粮食,还不足以让公冶康与朝廷反目。
“那太子殿下是担心扬州?”廉湛忽然皱眉道。
“没错。”李云兴点点头,“扬州距离我们这儿路途遥远,粮仓也颇为隐秘,难保有贼人觊觎。”
廉湛闻言沉默了,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李云兴又说:“沈万贯将粮草囤在长江河岸边的丹阳郡。若是走陆路,从丹阳送到都城长安,可能需要近2个月的时间。”
“可若是走水路,便要将粮草先运至黄河沿岸的郡县,黄河后两千里都是在秦忠义的管辖范围。如此也是危险重重。”
这便是李云兴担忧,如此看来扬州这批粮草是前有狼后有虎。
之前李云兴派人将秦晟的尸首送到了东北大营,但秦忠义却一直悄无声息。
既未上告朝廷,也没有任何动静。
正是如此,李云兴才觉得对方在暗中谋划更大的阴谋。
“太子殿下,老臣倒是觉得,咱们不妨直接将粮草运到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