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也晕倒过?我怎的从未听闻?”
“是国子监的事。在宫中时,来往国子监也是勉强,如今迁到行宫,在城郊,离国子监更是远。哪怕有马车,来往也需不少时间。”
“可即便这样,也不至此。”这样睡得少些,顶多是课上打几个瞌睡,哪至于晕倒?
跟前的玄成悄悄抬眼打量她一下,没作声。
柳双娥急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玄成还是一动也不动。
淑妃胁迫道:“你若是不说,本宫罚你半年的份例。”
玄成变了脸色,这才开口:“回行宫后,殿下还会练武直到深夜,次日又再早半个时辰起身。”
“国子监不是会教吗,他如此刻苦是为了什么?”话说出口,柳双娥大抵便猜到了。
“殿下说,下次还有人欺负他,他就可以自己动手,不必麻烦松雪姑姑了。”
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可眼下纪云宴还没清醒,她也不好同他讲道理。
柳双娥心一横,道:“我留下来照顾他,你先回去。”
她又想起淑妃威胁玄成要罚他份例的事,连忙喊住他,从腰间取出荷包。
玄成吓得跪下:“郡主这是做什么?照顾殿下是奴才分内之事。况且淑妃娘娘也只是嘴上说说,奴才的月钱一点儿也没少呢。”
“我我说你拿着,你就必须拿着。这是吩咐,我不是来征得你同意的,”她冷着脸把装满银子的荷包放在了他的掌心,“你照顾殿下不容易,我看在眼里。”
手里的荷包沉甸甸,玄成心里也热热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太子殿下对奴才很好,他从不打骂下人。”
“就是因为他的好,我才要给你这些。我知道,行走宫中上下打点时,少不得要些银子。直接给太子殿下,不好。”
“奴才明白,”玄成仰头对她笑,“郡主真是个好人。”
“你忙别的去吧,这里有我在。”
她行至床边,弯下腰来,欲取下纪云宴额头的巾子,浸了冷水再重新敷上。可手触及巾子时,衣袖却被扯住。
纪云宴紧紧攥着她的袖子,念念有词。
柳双娥凑到他唇边,想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这一听,握住巾子的手便顿在空中。
“双娥。”
第19章丹青
空气似乎停滞一瞬,她身体略显僵硬,终究还是从他手中取走了衣袖。
案几上的药凉至温热,柳双娥取了勺子轻轻搅着,想喂到他嘴边,瞥见床上人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