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稍微困惑了下,但没想太多,毕竟瑞王的二子和三子虽无所作为,但早已成家,也有在外地安家的,想必说的是那几个孙女。
谁知瑞王下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愣住。
瑞王问的是身旁老仆:“对了继忠,郡主现在可是在院中休息?”
公孙先生躬身答道:“王爷,郡主这会儿l在书斋。四爷亲自教导他研习棋艺。”
瑞王满意地点头,看来静声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张师傅一转念,听得不对了。
郡主,瑞王府的小郡主,孙女,说的恐怕是前世子李常和丁远山长女丁婉之女!
当年闹得沸沸扬扬一案。
瑞王府永宁郡主失踪——
找回来了?!
张仲达斟酌道:“瑞王爷说的可是,永宁郡主?”怎么没有听见半点风声。
公孙先生站在一旁眼皮直抽。为了不让消息传出去,全府上下得了死令,郡主回府一事不得外传。
结果瑞王自己嘚瑟说了出去。
好在张大人不是嘴碎之人。
然而瑞王迫不及待,炫耀般抬首道:“自然是找回来了,我家的小郡主,钟灵毓秀,端正有相,天资聪颖,天上地下,难得一寻……”他滔滔不绝地夸耀起来,张仲达一边恭喜瑞王爷,一边动了心思。
暗中对太子道:“殿下,这瑞王府的永宁郡主如今寻回,或可纳为侧妃。只要殿下向陛下一提,陛下无论
()如何也会赐婚。”
随即,张仲达假借游园之名,让李瞻去瑞王府书斋拜见长陵王。
李瞻心不在焉:“张师傅,我见了李勍皇叔,又该说些什么?”
“殿下不必说什么,既然长陵王在书斋教郡主下棋,同他对弈便是。”张仲达顿了顿又道,“永宁郡主尚未出阁,若是在书斋见到了,太子可多留心片刻。”
李瞻拧眉:“我留心那个郡主作何?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仲达笑道:“自然是有关系的,皇上正在替殿下择选太子妃,这位永宁郡主,和申府嫡女,一个为正一个为侧,对殿下而言是最好的局面。”
李瞻对他说的这些压根不感兴趣,什么申府嫡女,王府郡主,他心心念念,只有个肆意洒脱的江湖女子。
但张师傅总是逼他做一些事。
他不愿。
可从小便听从张师傅的话,李瞻鲜少忤逆他。
张仲达继续道:“殿下忘了么?您和这位小郡主,从前还一起玩耍过,是认过娃娃亲的。”
那时韩侯府和丁府还未闹掰,两家是世交。
当时是王妃的韩皇后,和丁婉是闺中密友,两家交往甚密,故此永宁郡主和王府小世子李瞻,自幼便是常见,一起打闹戏耍捉迷藏,更是常事。
可李瞻闻言却茫然道:“我记不清了。张师傅知晓的,七岁那年发了一回高烧,有些事就忘了。”
他对永宁郡主完全没有印象了,七岁时的一场高烧,使得李瞻忘记了一些事。其中似乎有一件极其重要,总是梦见,可梦醒却记不起其中场景,只记得那股强烈的心悸感。
李瞻往书斋前去时,林金潼输在裴桓手里已经三局了。
他玩不起,丢了棋子就起身:“不下了!我去出恭!”
裴桓一板一眼,不会像四叔一样,给自己喂子。
说是出恭,其实是无趣,林金潼撇开裴桓出去走走。
瑞王府四周树上的太监,远不及长陵王府繁多。
林金潼无数次想打个太监下来,打听一下宫里可曾有个姓林的、出宫的老太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惹祸上身,给四叔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