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和苍遨来到隋阳后,龙渊先陪着苍遨大吃四方,等它吃得尽兴了,龙渊才带着它去到官署,查看无乐楼的任务消息。
此时云起已经将永定石林的情况都记录在案,除了龙渊给他的东西,还有他自己的发现,其中还有一张石林中阵法的阵图。
龙渊看到这张阵图忍不住感慨了一声:“云大人真是奇才。”
苍遨这会儿正心满意足地躺在一旁消食儿,听到龙渊这话便懒洋洋地抬起头,问:“病书生又怎么了?怎么就奇才了?”
龙渊举起阵图说:“云大人把那天的阵图给绘制出来了。”
苍遨有些莫名地说:“那又怎样?他那天在那儿傻站了一个时辰不就是在查阵法布置?能画出阵图来不是应该的么?”
龙渊感叹了一声说:“这个阵法可不简单,云大人居然才用一个时辰就找到了破阵之法,实在是天才。若说是研习多年也就罢了,他来尽乡界才不过三年,不仅修炼有成,就连阵法之道都如此精通,实在是天资非凡。”
接着看了看阵图又说:“我倒是低估了这个阵法,那天要是只有我们俩,还真有些麻烦。”
苍遨听到这话立即站了起来,不服气地说:“小爷倒要看看什么阵法这么了不起?还能困得住我?”说着便凑上前来,一边继续说:“还有,论天资,小爷我才是一等一的。”接着又瞟了龙渊一眼,说:“托小爷的福,你也不差。”
龙渊笑了笑没接话,只是把阵图递到苍遨的眼前。
苍遨瞄了一眼阵图,心里也有些震惊,它虽然对阵法不太了解,但这张阵图所绘制的内容之复杂,远非一般阵图可比,这一点它还是看得出来。这么复杂的阵法云起居然只用了一个时辰就给查探清楚,还破了阵,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苍遨心里虽然惊讶,嘴上却说:“就这样?是有些复杂,不过也算不上有多了不起。”
龙渊侧头笑着看了它一眼,问:“当真?”
苍遨干咳了一声说:“考虑他来尽乡界的时间不长,好吧,小爷承认他是有些本事,嗯,勉强可以跟你比比吧。”想了想又说:“不过,也许他在人间界时对阵法就有所了解呢?虽然两界法则不同,但阵法布置还是有许多相通之处的。”
龙渊点点头,说:“也有这个可能。”说完也不再跟苍遨争辩,继续翻看着任务资料。
龙渊心里有种感觉,石林的事背后一定有蹊跷,这是他一直追查的案子,现在云起又牵涉其中,当然是越快查清楚越好,万一真有人想对他们当中的谁不利,也好早做准备。
龙渊却不知道云起是因为找他才去的石林,倒是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不过他因此全力追查此事,倒是很快就有了结果——
石林一事的确是有人设局,设局之人是龙渊以前抓捕的一个案犯的兄弟,知道他在查无乐楼的事后,便在石林布下法阵,又乔装成无乐楼的人在石林附近出没,想要引龙渊前去,却不曾想被龙渊和云起误打误撞,联手将阵给破了。
龙渊知道真相以后便有些感慨,他本来是因为担心云起所以才跟过去的,没想到最后破解的居然是自己的困局。
龙渊感慨之余对云起也很感激,有心想登门拜谢,又怕云起见到苍遨伤心;可不带苍遨自己前去呢,一是怕苍遨知道后使性子,故意去招惹云起,二是自己身边有只白虎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自己独自前去,云起多半也能猜出原因,只怕结果是一样的。
于是龙渊便息了当面道谢的心思,只是借着有次去总殿办事的机会,托人给云起捎去了礼物,表示感谢。
至于云起那边,既然查过龙渊不是寒岭生,也就不再追查无乐楼的事——
毕竟他加入行捕是为了寻找寒岭生,而寒岭生极有可能留在了人间界,那他接的任务自然都是些人间界的任务,大半时间都在人间界行走,待在尽乡界的时间,他不是在帮着先生处理殿中事务,就是在各地探视新带回来的离魂,也实在没什么时间再管无乐楼的事。
云起收到龙渊的礼物时还有些诧异,听来人说过原委后才知道是因为永定石林的事,他觉得这件事不过是个巧合,并不需要特意感谢,可礼物已经送到了,都是精心挑选的,足够精致但又不至于过分贵重,自己不收反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只得收下了。
云起虽然查过龙渊的身份不是寒岭生,但龙渊毕竟跟寒岭生太过相似,云起还是想见一见他,只是龙渊成天到处查案,云起也忙着在人间界办事,一直没什么机会,这次听说龙渊来了渊渟城,云起便打算借着回礼的机会去见见他。
其实龙渊这两天就在司非殿里,他这次来是因为殿里交办了一件重要案子,有些消息不方便传讯,所以总殿将办案的人员都召集到了渊渟城司非殿总殿当中。
说起来,龙渊他们办案所在的地方离云起办公的地方并不太远,不过龙渊担心撞上云起,每天都是一早就进去房间,一直等晚上才出来回驿馆,压根儿不在别的地方露面。加上这个案子又不是云起负责,所以云起并不知道龙渊原来就在附近。
这天,云起早早忙完殿里的事务,就回到家中,打点好礼物,打算去驿馆找龙渊。
等云起来到驿馆时,龙渊也正好从殿里回来,远远地见到云起在跟馆役说着什么。
龙渊倒是没想过云起是来找自己的,只当他来是有别的什么事情要办,因为担心现在进去被云起看到,又不知道云起会在这里呆多久,于是拉住苍遨道:“小白,要不然咱们先去吃个饭再回驿馆?”
苍遨闻言立马白了龙渊一眼,又哼了一声。它当然也看到云起在驿馆里,一想就明白龙渊为什么会这么说。
龙渊看见苍遨这个表情,却故作不知地道:“怎么?你不是一直嚷嚷这里的饭太难吃了,要出去吃点儿好的么?又不想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