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呼之欲出……不,也许是板上钉钉。
他在寻找那辆车的下落,但不太能寄托希望在这上面。
将近二十年,那车要么早已被销毁,要么还存在、还在使用,那行驶、洗刷无数次后,也不太可能在车头和轮胎上检验出什么了。
何况,以他爸销毁照片的行为来看,大概率车是没了。
光凭傅见微的话,不可能定罪;而在霍蓓蓓的事上,完全可以被辩称成一场你情我愿的婚外情。
法律讲究证据,不会因为傅见微夜夜噩梦、霍蓓蓓变得疯疯癫癫,就被打动。
回去的路上,傅见微察言观色,问:“耘哥,你不舒服吗?我来开车吧?”
“没,没事。”薄耘说。
“我感觉你最近有些低沉。”傅见微问,“是公司遇到麻烦了吗?”
薄耘摇摇头:“可能是天气原因吧,湿气重。”
傅见微“哦”了一声,说:“那回去我熬点祛湿的汤?薏米陈皮水鸭汤好吗?”
“嗯,好。”薄耘应道。
回去后,傅见微洗手漱口,换了家居服,就赶紧煲汤。好在平时他俩常逛超市,喜欢买,东西很齐全。
薄耘从身后抱着傅见微,看着他忙活,心中既温暖又苦涩。
他不知道怎么跟傅见微说那件事。
“对不起,当年恶意撞死你爸的人是我爸”??这已经不是属于尴尬的范畴了。
薄耘正胡思乱想着,听到傅见微轻轻地说:“耘哥。”
“嗯?”他忙应道,“怎么了?”
“那件事,有一点眉目了吗?”傅见微问。
该来的终究会来。薄耘沉默了一阵,说:“嗯,有眉目了。”他赶在傅见微接话前赶紧补上一句,“我再确认下,到时候再跟你说。”
傅见微洗食材的手停了下来,过了几秒,他关掉了哗啦啦的水,没看薄耘,依旧看着水池里的东西。
薄耘心中一咯噔。
“是认识的人吗?”傅见微问。
“……”
薄耘没料到他这么敏锐,但仔细想想又不奇怪。傅见微很了解他。如果不是这个特殊的情况,他大概会直接告诉对方。
薄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过了会儿才说话:“嗯。”
傅见微终于转头看向他了,问:“谁?”
“……再给我点时间。”薄耘强打精神,说,“我有些地方需要再想想。”
他这反常的点儿“优柔寡断”的态度令傅见微十分不安:“是……熟到什么程度?总不能是……薄叔叔吧?”
这不是一个合适的玩笑,傅见微说出口后就后悔了,但他本意确实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可是……
“……”薄耘沉默着。
有些时候,沉默代表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