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所有人都见到张大胳膊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用了十足的力气,可是对程烨然竟然毫无伤害,程烨然的力气到底有多可怕。
别人都看出来张大用了那么大的力气,程烨然自然也感受到了,对方这力道根本不像是在演戏。
之前跟村里人吵架他从来都不动手,他以为大家都是演员,也不能真的动手跟人打起来,可是现在他就不确定了。
他在等对方动手,如果真的打人了,而不是普通的推搡,那就可以确定他现在确实不是在录节目。
可张大见推不动他,将目光转向更好欺负的沈云棠身上。
他突然伸手抓住了沈云棠衣领,沈云棠毕竟是个柔弱哥儿,个子也没有男人高,轻松就被对方拎的重心不稳向前踉跄了两步。
看到张大的拳头挥过来,他吓得愣住,连眼睛都忘记闭上。
程烨然眼疾手快的接住他的拳头,反手把人轮到了地上,张家另外的两兄弟见状也冲了上来,几个人扭打成一团。
周围看热闹的就是想看这一幕,见人打起来,兴奋的凑上来,差点把站在一旁的沈云棠给挤到了。
沈云棠双眼紧紧的盯在程烨然身上,想要上去帮忙都插不上手,好在程烨然一打三竟然也处于上风,不是三个人对付他,而且他在单方面殴打那三个人。
程烨然的拳头像是铁做的一样,拳拳到肉,发出可怕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程烨然疯了一样的打法吓到了,连拉架的都不敢上去拉。
张家的媳妇们坐在地上开始哭丧,全家老小齐上阵,声音吵得震天响,场面更加混乱。
“都安静!谁也不准再吵了。”村长来了,先制止张家媳妇们的哭闹声,又走过去看了看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人,“给他们拉开!像什么样子,再打村法处置!”
周围人听到村长的声音总算是找到主心骨了一样,全都上去拉架。
张家三兄弟是被人扶起来了的,衣服都被打烂了,脸上也挂了彩,反观程烨然,就只是衣服头发凌乱了一些,脸上粘了些土。
大家怕他发疯冲上去继续打,两个壮汉使劲拉着他的胳膊,但他还是踹了张大一脚,“下次再敢碰我家夫郎,我要你全家好看!”
村里人看他这样护着自己家里人样子,忍不住赞叹他有出息,有的父母还指着他跟自家小孩子说:“以后要跟程哥学习,爹娘被欺负的时候你也要这样上去跟人打架。”
沈云风眼睛都看直了,堂哥命怎么这么好,上辈子他嫁给程烨然的时候,也被街坊四邻欺负过,他没有爹娘,嫁了个男人还是个废物懒汉,他们村的人都是欺软怕硬。
越是横行霸道的,他们村的人就越是敬佩、主动讨好,越是软弱的越是被欺负,他们家就是村里排的上号被欺负的,不仅要占他便宜,还总是嘲笑他,瞧不起他。
上辈子他受了不少委屈,要不是夏小五总是来找他给他温暖,他都活不下去。
可如果上辈子程烨然就像这辈子一样护着他,他也用不上夏小五,如果上辈子程烨然像对堂哥那样对待他,他早就跟夏小五断了!
……
等所有人都冷静下来之后,村长走到最前头,指着地上盖着草席的尸体,“不抬回去放在这干什么?你爹是被陈寡妇推下去的,干别人什么事,别说村里不会站在你们这,就算你们告到县里城里也是一样,不信你们就去告状。”
张大他们本来就被打怂了,而且陈寡妇那事他们全家都知道内情,就是他爹想占别人田地,想出来的损招。
陈寡妇住他家隔壁,村里有没有别的亲人,死了之后,他们不就可以把院墙一点点往陈寡妇家那边挪,慢慢占了。
在村里想让一个女人死太容易了,只要败坏她们的名声,不用别人杀,她们自己就会自杀,当年他们爹在家就是这样教他们的,后来果然逼死了陈寡妇的女儿,陈寡妇的女儿上吊那天,张伯还得意的跟他们几个孩子说:“怎么样,你们爹厉害不?用嘴都能说死人。”
张家人知道他们不占理,语气弱了几分,“死者为大,我爹生前就算再怎么不好,也罪不至死,要不是他们在外头说我爹,我爹也不会死。”
“你怎么不提你爹害死陈寡妇女儿的事?你爹用他的命赔了她的命,扯平了,这里头就不该牵扯我这个外人,再闹下去,先把你们家占的陈寡妇家的地都吐出来,那些无主的地本该是全村人一起平分,正好我表叔来了,让我表叔开分。”程烨然对周围的村民们喊,“大家觉得该不该平分?”
村民们想了想,陈寡妇的鬼魂还在,万一知道家里的地被他们分了,会不会找他们的麻烦,而且地也不大,每个人平分也分不到啥,这仇恨不如都给张大他们家。
不过也有觉得不公平的,就算是一厘地也得全村分,不能让张家占了,吵吵着要分地的。
“原来你爹这么坏,为了占别人家寡妇的地,故意说那么脏的谣言。”
“人家寡妇一个人带孩子容易吗?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了,就这么被你爹给逼死了!真是造孽啊!”
“说起来老张平日里就爱说谁家女人夫郎不正经,故意勾搭他,他都看不上,害的好几家日子不安生,之前沈夫郎也被他编过瞎话,老张差点把他害死,还叫他赔钱,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