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回去之后便把身上染血的衣服给换了。
两个师弟给他弄来了洗澡水，他泡在浴桶里闭上眼睛。
与鹤长宇战斗的时候，小玄身上受了很重的伤，化灵为他疗愈之后，这些伤口已经不再疼痛。
然而灵力损耗严重，他还要休息两日才能彻底恢复元气。
门被敲了两下，小玄的眼睛没有睁开:“进来。”
化灵推门而入，他绕过屏风走到了小玄的面前:“方才我去魔尊那里——”
话未说完，化灵愣了一下:“你在洗澡？”
小玄手臂搭在浴桶边缘，肌肉线条格外漂亮，很流畅且分明，他墨发沉浸在水中，湿漉漉的眸子看向化灵:“师父？”
小玄本以为是师弟过来送衣物。
化灵道:“魔尊听说你受了重伤，方才他将我请去，给了我一些丹药，这些丹药我都检查过了，全部没有问题。”
小玄伸出手:“什么丹药？”
化灵将几个玉瓶放在了一旁桌案上:“修复灵力。”
小玄生性多疑，并不信任魔尊，魔尊刚被他坑过一次，这次不可能这么好心:“他有什么条件？”
房间里血污气息浓郁，浴桶里的水颜色浑浊。化灵看到小玄的墨发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发丝上还带着血块，他抬手将这缕墨发浸在水中:“并没有任何条件，你好好疗养。”
小玄握住了化灵的手腕。
化灵纤长的眼睫毛垂落下来，他现在已经意识到小玄已经不是小孩子，对方的修为在短短时间内恢复了这么多，既然能与仙界仙尊齐平，便不需要化灵的庇护。
化灵手指温暖，小玄握了片刻，低头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师父，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只有一点点。”
小玄将化灵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处。他与锻澜虽然在不同的时间段主导这具身体，但这几天，小玄明显感觉到他很难分清锻澜和自己了。
锻澜与鹤长宇作战，其实小玄也参与在其中。如今小玄握着化灵的手，锻澜也能感知这一切。
他与锻澜似乎交融在了一起，只有一点没有共享——曾经的记忆，小玄不知道锻澜的过去，锻澜也不清楚小玄与化灵过往相处的点滴。
但是，这段时间晚上做梦，小玄的梦里常常会出现不属于他的记忆，那是锻澜的经历。
所以他也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谁，更不知道如何一个人独占化灵。
小玄道:“真的只有一点点？师父这么绝情？”
化灵点了点头:“水已经凉了，我让南宫进来给你换水。”
小玄道:“除了我之外，师父有没有心疼过其他人？”
化灵认真思考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他并不过分关心小玄之外的人。
小玄道:“这样说来，师父最喜欢的人就是我？”
化灵摇了摇头，片刻后觉得小玄说的有一点点道理，他便点了点头。
“这里的丹药记得服用。”化灵道，“我先回去了。”
晚上化灵已经睡着了，门突然被人打开，化灵睁开眼睛。
只听脚步他便能够听出来这声音是小玄，黑暗中化灵从乾坤袖里拿出一颗夜明珠照亮左右，小玄睡在他的旁边:“师父，我现在伤口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