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立诚打了一辈子仗,就拿童倦没办法,经常被气的眉毛都竖起来。
邓书仪眼里的童倦一直是讨打又桀骜不驯,从来没有这么眼圈红红委屈又可怜的样子。
他这软软的一声“妈妈”直接戳进了邓书仪心坎儿里。
“乖宝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邓书仪立即扔了包包,坐在床沿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是不是昨晚洗澡的时候着了凉?”
童倦做了一夜梦,累狠了,所以没什么精神,只摇了下头。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说,白长这么大个儿,傻乎乎的还不如兰泽。”
邓书仪翻出一根体温计让他放嘴里含着,“脸红成这样,要是发烧烧傻了我可不管你,就给你扔出去自生自灭当个小要饭的。”
童倦听她絮叨的间隙偷偷把手伸进被子里,隔着睡裤一咬牙摸了把尾椎骨,光滑坚硬毫无任何毛茸茸的迹象,他一愣。
难道昨晚真的是他做梦?
他尾巴呢?
昨晚那么大一个毛茸茸的尾巴呢?
童倦不敢置信地又摸了摸,尾椎骨圆润光滑,完全没有长毛的迹象。
邓书仪看他愣神,心疼的摸摸他的脸,“倦宝,不舒服要跟妈妈讲,别硬撑着去上学,反正课程也不难,上课晚几天不要紧的。”
童倦被她惊呆了,心说就我这成绩,晚几天不要紧的?
邓书仪看时间差不多了,取出体温计看了眼,“没发烧,可能是暖气太高了焐的,也不知道把温度调低点。”
童倦“哦”了声。
邓书仪问:“喉咙疼吗?”
“不疼。”
“头?肚子?身上其他地方有哪儿疼吗?”
童倦想了想,说:“没有,哪儿都不疼。”
邓书仪缓了一会,拎起包包看着他,收起刚才温柔担忧,吼道:“哪儿都不疼,那还不给我滚起来上学!就你这常年考零分的兔崽子,还敢给我装病逃学!”
童倦被她吼得一哆嗦。
“起来就起来,这么凶也就我爸要你。”童倦嘟囔着坐起身,不知道怎么又想起顾松言,补了句,“顾松言还好不是你儿子,不然迟早被骂傻。”
邓书仪笑了声,“言言要是我儿子,我能舍得骂他?你以为他是你?”
童倦撇嘴,“早知道你就该生个女儿,到时候就把顾松言拐你家来当女婿,省得整天觊觎人家儿子。”
邓书仪说:“你说什么?”
童倦被她看的头皮发麻,硬生生改口说:“妈您真是新时代女性的代表,利落干练雷厉风行,关键是长得又美,我能做您儿子简直太幸运了,下辈子还做您儿子,啾咪。”
邓书仪被他哄得开心了,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童倦摸了半天尾椎骨发现没有异常,忍不住从床上蹦起来,“哈哈,我没有!我没有!”
邓书仪刚走到门口,听见声音回头怒吼,“脚!脚!”
童倦被她吼的一激灵当即从床上直直向后倒去,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打着石膏的那只脚在床上,邓书仪噗嗤一声笑出来。
“整天校霸校霸,蠢成这样还好意思,哈哈哈哈哈哈。”
童倦挠挠脑袋爬起来,被她笑的难受,“别笑了别笑了!您笑完就忘不许告诉顾松言啊!不然我……”
“嗯?”
童倦立即改口,“松言哥哥会笑我的,妈妈。”
邓书仪点点头,嘟囔着出去,“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自尊,还不是个小兔崽子。”
校霸要不要自尊他不知道,在他妈面前,他的确不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