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言也是钟明朗带出来的徒弟,她来S市之前,师父就跟陆嘉言打过招呼。来到这间律所后,陆嘉言对她多加照顾,多少也有师父的原因。
不过真正让陆嘉言信服的,是她的实力。
当初陆嘉言将新远集团的案件交给她,也存了考察的心思。
陆嘉言接着说:“我已经发函过去说明了原因,如果没有问题,你抽空到那边办一下手续。”
方琤微笑应下:“好,我知道了,谢谢陆师兄。”
“还有一个法援案子,我想交给你处理。”
陆嘉言说着,将一份文件推至方琤面前。
方琤拿起桌上的文件,略略扫了一眼,有些疑惑:“这个案子不是还在侦破阶段吗?”
陆嘉言点了下头:“对,但因为这次的案件有些特殊,被害人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她的双亲都在这次凶案中遇害,而她是案件的唯一目击证人,但她目前精神状况不太明朗。除了刑事案件,其中还涉及遗产分割和抚养权归属等问题,所以检察院和法援中心希望律师提前介入。”
方琤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
下午有一个案子需要开庭。
方琤回到办公室后,暂时将法援的案件放到一旁。
她打算再翻阅一遍案卷,为下午的开庭作准备。
安静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看了一小时的纸质文件,方琤的眼睛开始出现酸涩感。
她揉了揉眉心,合上文件夹,站起身,拿杯子到茶水间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味蕾绽开,十分的醒神。
她捧着杯子离开茶水间,快要走到一间办公室前时,有脚步声响起。
“方琤一个野路子出身的,算是哪门子的律师?”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其中带着的还有她的名字。
这个声音很有辨识度,这是杜晓玲,去年刚从H大法学系毕业,是律所里的实习律师。
唐文慧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别这么说,人家好歹是S大心理学系毕业的高材生。”
“心理学系?她不过是侥幸搭上了之前的顺风车,放今年,她连试都考不了。”
杜晓玲嗤笑了一声,又道:“唐律师,目前律所一众年轻律师里,你的资历算是最长了,按理说,就算要找人接手,那些企业的法律顾问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她呀。这跟坐享其成有什么区别?”
“谁让人家跟了个好师父?”唐文慧仍是是淡淡的语气,却透着几分讥讽,“听说这是陆律师给她争取来的。陆律师和她都是师承钟明朗律师,以钟律师在业界的名气,不少人都会给她一个面子。他们同出一个师门,自然要格外关照。谁也能看出,陆律师可是把她看作接班……”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唐文慧和杜晓玲走了出来。
可刚踏出办公室,她们就愣住了。
方琤抿了口咖啡,目不斜视地走了上去。
对方显然没想到被她们谈拢的正主会突然出现,都吓了一跳,白了一张脸僵在原地。
“掉了。”方琤的目光往地上瞥了一眼,好心地提醒。
唐文慧结巴:“什、什么?”
方琤淡声道:“唐律师,你的文件掉地上了。”
唐文慧低头一看,果然看见手中的文件不知什么时候散了一地。她赶紧弯腰捡起来,羞耻得像是脸掉地上一样,不敢与她正视。
方琤无声地牵唇一笑,抬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