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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观花园内,施翩躲在阴影下,等着观景车来接。
从酒店到码头太久,她不想顶着大太阳走路。
咸湿的海风吹过来,施翩无聊地晃着小腿。
从昨晚到现在,她没想好怎么面对陈寒丘。他们之间重新建立起的脆弱的关系,在昨晚被打破,避而不见的毕业那天发生的事,冷冰冰地在面前展开,谁都逃不过去。
六年了啊,施翩想。
原来过去那么久了。
“施翩。”
又一次,她听到他喊她的名字。
施翩没抬头,脚尖划着地面的砖纹,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是什么时候?”
陈寒丘注视着她,她穿着校服,和以前一样。
这个距离,他能看见女孩子鼻尖微湿的汗意,因晒太阳发红的脸颊。
浅淡的红色在她脸上很显眼。
小巧的鼻尖泛着红,眼尾和脸颊晕染烟霞,像是哭了。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是这样。
那年初夏,他去办公室找熊相国。
进门便看到熊相国在和一个女孩子说话,她站在阳光里,漂亮的五官和一头金发,似乎在发光。
熊相国的位置靠窗,他站着没过去。
午后安静,办公室人很少,风扇投入地摇着头,本该认真听老师说话的少女却心不在焉。
她在看地上的光影,脚尖悄悄描摹线条。
雪白的小腿从他眼前晃过,陈寒丘移开视线。
两人的谈话声传到他耳朵里。
“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啊?”熊相国和蔼地问。
由于春游时,施翩表现出学中文进步巨大,她道:“还不错,就是有一个同学不怎么好相处,他不理我。”
熊相国脸色一肃:“是哪个同学?”
施翩:“就坐我后面,叫陈寒丘。”
陈寒丘:“……”
熊相国:“……”
熊相国斟酌着道:“这位同学话比较少,性格比较冷淡。”
施翩点头:“确实,他还……”
“……”陈寒丘在施翩说出其他话之前,上前打断他们,“老师,比赛的报名表我填完了。”
话音落下,两人齐齐朝他看来。
陈寒丘对上那双清透的眼睛,忽然怔住了。
她鼻尖红红的,脸颊也是红的,看起来像是哭过了。她刚刚……是哭了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看得更仔细。
她的脖子上有红色的小疹子,一点一点,像是过敏了。
“施翩。”他叫她的名字。
少年干净轻淡的嗓音,像风一样。
……
“你在办公室过敏,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