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野外,生机盎然树木茂盛,野生的小动物迅速跑过,留下胖胖或嘟嘟的背影,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现实中的野外,不仅要时刻修正方向,扒开缠结在一起的植物枝条,还要加倍小心脚下的地面,以防踩空或滑倒。
就和线路车上的本地大姐说的那样,因为山林里都被保护起来了,所以本地人也很少进山,比较靠外的区域里只有护林员或者科研人员会出现,但也基本没留下什么痕迹。
人类的活动范围变小,取而代之的就是大自然自身的调节能力。
好在现在天冷,植物不比夏天那么繁茂,倒也不太影响夏鹿帆前行。
可野外的地面很容易覆盖略软的不明物体,说不清是积攒的淤泥还是动物留下的什么,要小心滑倒。
夏鹿帆的衣服和鞋子全都是以前徒步或露营时候穿的,耐磨耐脏,很适合进山。
她仔细吸了几口气,想闻闻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动物身上多少是有些味道的,鸟群也不例外,嗅觉灵敏的人能闻出点区别来。
也就是夏鹿帆现在带着八福帽,要不然左闻闻右嗅嗅,一会儿研究一下树干,一会儿再钻过几丛灌木的样子,肯定能入选“本地山林十大奇怪生物之首”的评比。
没办法,她对这里不熟悉,只能去看去摸去闻去感受,反正有八福给的“消失”能力,夏鹿帆也不害怕自己被什么监测镜头拍到。
这种动植物资源丰富的山林,除了定期巡山的护林员之外,还有林业局和研究专家在一些地方留下的监测镜头。
采用路线巡查和定点观测相结合的方式,用来观察记录动植物的生长状态或预防其他意外发生。
所以,要不是有八福,夏鹿帆现在就已经变成可疑人员,有工作人员准备出动来逮她了。
不愧是能处的云团,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
伸手轻拍两下八福帽,夏鹿帆按照地图走了快三个小时,中途没有休息也没有绕路,才总算看到江竹安和她提到的那个地方。
在规划地图里,侵占山林的区域只有一小块,和整条连通县城融入省城道路规划的全图比起来,几乎微不足道。
但那是比例尺的问题,真正来到这个地方,夏鹿帆才发现即将被清理的这片山林,面积并不小。
从这个角度来想,可以逆推道路修建的重要性,如果不是这个规划设计,县城或者市级规划部门,可能很难再去负担这种程度的修路的大工程。
道路就是经济的命脉,因为连绵的山林困扰的不是一两个县的经济发展,导致这附近三个市也没有机场,夏鹿帆听线路车上的大姐说,以后把路修好,说不定也会再建机场。
当地人能赚到钱,后续的硬件设施才能跟上。
平复了一下自己因为爬山路略气促的呼吸,夏鹿帆心里给鸟群挪窝的想法又重了一些,她一路过来也仔细观察了,对着手机提前预存的图片看,也没有找到什么有标志性代表的保护鸟类。
咳,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没有亲眼看一遍,总还是有点不死心的。
既然没有朱鹮,那就让夏鹿帆看看,是哪群倒霉蛋要被偷家了。
在此之前,夏鹿帆已经查了全球主要八条鸟类迁徙的路线,尤其是途经国内的三条,她也对着地图大概理了一下,记下迁徙中主要鸟类的品种。
为了防止她分辨不出来,信号不好又没法联网查询,这些资料已经被她提前下载到手机里了。
毕竟鸟类的品种实在太多,每年也会发现新的品类,就算是鸟类研究爱好者也不敢说自己看到什么,就能准确给出回复。
专家学者发现一种没见过的鸟类,都要仔细研究判断然后再给出个说法的。
国内的三条迁徙路线,主要是西部、中部和东部,夏鹿帆重点关注西部和中部这两条路线,毕竟理论和实际也是有差距的,比例尺问题要考虑清楚。
地图上简单的路线,具体到现实,可能就会覆盖两个省的面积,对于天空中横渡的鸟群来说,陆地面积是没什么参考性的。
而且,近些年冬季的气温反常,会影响鸟群对越冬地的判断,也就代表着夏鹿帆准备挪窝的鸟群,很可能不是迁徙常客,是中途停下来的或者被人类活动混淆判断飞过来的。
理论上来看,对固定一个地方来说,冬候鸟和夏候鸟属于相对概念,交替上岗,但近些年也有很多新闻,拍到气候反常环境变化,导致冬候鸟和夏候鸟同框的照片。
再加上这片山林的纬度很合适,所以夏鹿帆更没法提前判断,这群候鸟到底是从哪个方向飞过来的。
野生鸟类是很排斥人类靠近的,有些甚至会被人类吓病甚至吓死,夏鹿帆戴着八福帽缓缓靠近,确认没有鸟发现自己之后,开始就近观察落在地上离她最近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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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着是只鸟,体型适中,比山雀要大一些,比雁类要略小一点,所以,这是什么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