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这些都可以学懂,金融肯定没问题,甚至有一度券商还特别喜欢招曾经的状元,一个项目组出差,能凑三个省份不同年份的状元。
和江竹安关系还可以的那个同学,就是因为这个来找他的,学数学是很厉害,但是挣钱的还是要看券商这样的行业。
江竹安在数学这条路再怎么走下去,能一年赚千万起步?
可是,他如果去投行,大有可为,而且江竹安开学的那段时间,因为有新生拍他的照片,还把“成绩优秀还这么好看”的话题炒红了一把。
再一打听,发现这是个数理专业提前入学的天赋选手,以前居然还在新闻联播上露过脸。
现在网络上很容易出一个走红的素人,沾点边就能火,江竹安这种年纪小、长得好、又是数理方面的学神,就属于buff叠满的那种火法。
这种红的方式,对江竹安来说极其不适,尤其是很多好奇的学生,会试图偷拍或凑上来和他打招呼,让本就不喜欢社交的他雪上加霜,在导师办公室那里蹲了两个月才让热度降下来。
江竹安避之不及,但有的是人喜欢,来找他的同学就问过江竹安,有没有考虑去签约当明星,接个综艺就能轻松赚钱,哪怕去企业演讲也比天天呆学校好。
因为认识的比较早,所以对方也知道江竹安家庭条件一般,身边只有一个姥爷,他可以不缺钱,那姥爷呢?
老人家还要辛苦去工作给外孙攒钱吗?没有钱怎么去京城的三甲医院挂专家号仔细检查?江竹安是被姥爷照顾长大的,能忍心姥爷跟着自己有情饮水饱?
“我动摇了,因为我不是不能。”
比起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能做却没有做的事情可能更遗憾吧,江竹安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他太自私,学什么不是学,能赚钱给家人才是最实际的。
他清高,他傲慢,他硬要姥爷陪着自己辛苦,身体不好没法当护林员之后,还要去挣点挑选树苗的辛苦钱。
这还不是没钱闹的。
人没法活在真空之中,自然也脱离不了世俗问题,江竹安以前没考虑过这种问题,因为他印象里姥爷身体很好,带着他进山巡护不成问题,要不然小的时候,他也不会心心念当个护林员。
可是上次受伤后,姥爷就变成一个虚弱的小老头,没法长时间行走,佝偻着,需要歇一歇,江竹安也不再是姥爷牵着的那个小孩,他比姥爷高一个头,能把没法直起腰的姥爷抱上抱下。
无能为力是一种痛苦,但是有能力去做,却没有选择,也是一种痛苦。
江竹安和夏鹿帆同年,再过几个月才满十八岁,直面这些问题时,找不到答案很正常。
夏鹿帆听到这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家传诅咒还有办法抵抗一二,但是江竹安这种问题,真的很难找到解决办法。
确定好鸟群的迁徙路线后,夏鹿帆也去见过几次江竹安的姥爷,非常爽朗有趣的老人家,虽然和迪士尼公主吸引小动物不同,但小鹿本人特别喜欢江姥爷。
如果让这样的老人家还在辛苦工作,小辈的良心都难安。
江竹安的父母根本不管这些,不回来给爷孙俩添乱就行,所以这些事情只能江竹安自己想办法。
小鹿叹气,没钱真是比诅咒还要可怕的事情,她看了眼自己的账户,知道江竹安愿意借钱的可能性不高,但还是问一句,“无息贷款了解一下?小鹿小金库的。”
果然,江竹安摇头,借钱不是办法,他能赚钱才行。
那是他的姥爷,不是夏鹿帆的,没有依靠朋友辛苦攒的钱,照顾自己家人的道理。
“唉,人生呐,高考居然是第一道难题,还有无数道等在后面,起落落落落落!”
夏鹿帆用手肘撑在桌子上,忍不住感慨一下,然后开始梳理问题,“你还是很想继续安静走科研这条路的,但是,这年头没有热度就很难赚钱。”
要是有个安安静静,就能赚钱的方法就好了。
想到这里,夏鹿帆突然捂脸,她不就是吗?
一直以来,(被迫)安安静静地赚钱,来点热度比跳伞还难。
“朋友,我带你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