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以为你找个地方去死了，&rdo;洪杰看着他的脸，&ldo;怎么会在这里。&rdo;
&ldo;我有点事儿想问你，问完我就走。&rdo;
&ldo;问吧，其实你问我什么，我真不想答，换成秦羽还差不多，&rdo;洪杰啧了一声，&ldo;趁我现在神智不清，会把你当成秦羽，问吧。&rdo;
秦一没出声，慢慢把断掉的鱼叉小心地往外取，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问了一句：&ldo;洪杰，你是人吗？&rdo;
洪杰闭上眼笑了起来，嘿嘿嘿笑了半天，秦一不得不停下手，怕他笑得太厉害影响自己取鱼叉的动作。
&ldo;你觉得呢？你是不是想解剖我啊？&rdo;洪杰总算笑完了，反问他。
&ldo;不想，我现在拿手术刀就想吐，&rdo;秦一继续取鱼叉，&ldo;你身体结构看起来的确是人。&rdo;
&ldo;错了，我不是人。&rdo;
&ldo;那是什么？&rdo;
&ldo;我是……&rdo;
洪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曹沐打断了：&ldo;他是大海的儿子。&rdo;
&ldo;曹小鱼你真乖。&rdo;洪杰又一次很欢实地笑了起来。
秦一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开口，只低头专心处理洪杰身上的伤。
除去肚子上的鱼叉穿透伤，洪杰身上的伤不算太严重，但伤口太多，处理起来很麻烦。
洪杰虽然嘴上说话跟平时一样，但秦一能看得出来他失血挺多，要养挺长时间才能恢复了。
包扎好伤口之后，他顺便测了一下洪杰的血氧。
只有70。
秦一心里跳了跳，这个数字让他有点吃惊。
&ldo;你之前一直在水里吗？&rdo;秦一忍不住问他。
&ldo;嗯。&rdo;
秦一让他看了看血氧仪上的数字：&ldo;看来你跟人鱼还是不一样。&rdo;
&ldo;废话，我又不是人鱼，&rdo;洪杰笑笑，&ldo;再呆一会儿我可能就得死了。&rdo;
秦一收拾好箱子，把箱子推到曹沐身边：&ldo;我走了，这个你留着吧，换药要用的药都够，关上了是密封防水的。&rdo;
&ldo;你不带走了？&rdo;曹沐问。
&ldo;我用不上了，&rdo;秦一看了看洪杰，跳进了水里，又冒出头来，&ldo;梁峰的船呢？&rdo;
&ldo;沉了。&rdo;洪杰坐了起来。
&ldo;好，走了。&rdo;秦一转身准备往水里潜。
&ldo;秦一，&rdo;洪杰突然叫住了他，&ldo;如果梁峰没告诉你人鱼可能会让秦羽好起来，你会一直和余小佳在一起吗？过那种最普通的人的生活，过一辈子生个孩子什么的。&rdo;
秦一看着他，过了一会才很轻地说了一句：&ldo;可能会。&rdo;
&ldo;嗯，这就是你想知道的那个答案。&rdo;洪杰笑笑。
秦一也笑了，这次他笑得很轻松，笑了很长时间，最后他伸出手向洪杰勾了勾手指：&ldo;那我跟你jiāo换一下。&rdo;
&ldo;jiāo换？跟秦羽学的么？&rdo;洪杰动了动，想凑过去。
但没等他动，曹沐已经一把扳住了他的肩：&ldo;别过去，就这么说。&rdo;
秦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洪杰：&ldo;你身上的地图呢？&rdo;
洪杰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很感慨地说了一句：&ldo;就知道秦羽死之前会跟你说。&rdo;
秦一对人鱼没有多余的野心，所以秦羽会在知道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把这个秘密告诉他，这是洪杰之前就猜到了的。
&ldo;真的在我身上，我不会骗秦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