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刚才在会所控制住她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脱掉了帽子,进门那一瞬间她还恍惚确认了一下是不是他。脱离面罩遮挡的下半张脸并没有拖他眉眼的后腿,甚至更胜一筹。
他的眉骨和眼型有些锋利,看起来不太好接近,嘴唇和下颌的线条反而略微温和,稍微弱化了他气场里自带的冷冽。
他在她面前站定,朝她伸出手,声线磁性沉稳:“特警三队,纪淮澈。”
“刚才情况特殊,让你受到惊吓了,抱歉。”
赵清浔看了眼他递过来的手,别开脸静静喝水。
虽然理性上讲她也清楚今天的事不怪他,但这一晚上折腾得她心里实在憋得慌,何况她有再多的火气又不能真的朝他发泄,只能暗暗发一点小脾气。
所以怪就怪他倒霉吧,谁让他在现场那么多人里偏偏按住了她。
面前的人停顿数秒后收回手,脸色自若不见尴尬。
他在旁边隔一个位置的椅子上坐下,继续说:“我们今晚临时接到举报,时间和地点跟你们的任务重叠,可能不完全是巧合。”
赵清浔明白他的意思,略微权衡,开口道:“这件案子还在调查阶段,信息暂时不方便披露。”
他停片刻,退一步问:“冯川是你们的调查对象?”
她否认:“不是,我们要查他背后的人。”
面前的人沉吟片刻猜测:“受贿?”
赵清浔不欲多说:“嗯。”
“那你们的调查,”他顿了顿,声音略低,“今晚是不是前功尽弃了?”
“现在还不好说。”
赵清浔抬起眼,本不想再作声,但见他眸色认真地凝视自己,她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心软。
都是为了工作,大家都不容易,社畜何苦为难社畜。
她轻轻抿了抿唇,说:“如果今晚真的是有人故意举报,那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他点了下头,没有继续追问:“后续如果有进展随时同步。”
“好。”
她应声,同时站起身,“那你们继续忙,我先告辞了。”
两人从房间一前一后出来,迎面几名特警队员刚从羁押室回来。
他们跟纪淮澈打了声招呼,目光好奇投向他身旁的人。
赵清浔镇定承受着社死,双马尾在刚才进会议室时已经拆掉了,但这身儿小两码的制服裙子依旧足够令人羞耻。
几个人离开后,纪队长转身向她提议:“今天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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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分队办公室。
严朗简直恨不得能后空翻进来,兴奋压低声音拍了拍手:“哎呦喂!兄弟们!咱们澈哥刚才竟然去送女孩子回家了!澈哥他终于开窍了啊!!”
“女孩子?哪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