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珍堂。
刘大夫神色凝重地给书亦茗诊脉,尹娇娇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这脉诊得委实长了些,尹娇娇悬着的心快要不会跳动了,想问,又不敢开口,可是急的不行。
刘大夫细细观察书亦茗脸色,诊了左手,又换右手。
尹娇娇:“……”
好半晌,刘大夫终于收回了手,另一手,一下一下捋着胡须,看上去似有什么艰难困惑。
尹娇娇的神经也跟着绷得越来越紧,到底什么情况啊,好还是不好,也不说一声,脸色还这么凝重?不会有什么……
不好的念头还没冒出来就被尹娇娇死死摁了回去。
呸呸呸,才不会有什么!肯定不会的!
见大夫只是不开口,尹娇娇终于忍不住了,道:“大夫,他……他到底怎么样了?”
刘大夫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只看得尹娇娇心惊肉跳,连问都不敢再问了。
察觉到她的紧张,书亦茗伸手,握了握她冰凉的手,示意她,没事,别紧张。
尹娇娇看了书亦茗一眼,想挤出个笑都不能,在她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时,刘大夫终于开了口。
“你可是吃了什么灵药?”刘大夫道。
这话把尹娇娇问愣了。
什么灵药?
“不曾,”书亦茗回道:“年前在这里抓过几剂止咳平喘的药。”
刘大夫捋着胡须,苍老的脸上,眉宇间的沟壑显得更深了。
只那几剂药?
那药都是他开的方子,药效如何他是知道的,书亦茗的病情他也是清楚的,入秋的时候,他还给他诊过脉,当时的情形,他都不忍下断语。
说句药石枉然,都不算过。
没想到过了不到半年,现在竟已大好了,要说没有什么奇遇,他自是不信的。
他虽算不上什么绝世神医,可也行医一辈子,打从七八岁便跟着老师行医,碰上疑难杂症,虽说有时会力有不逮,可脉还是会诊的。
难不成,是他医术不精?
“只吃了堂里的止咳药?”他又问了一遍。
尹娇娇生怕是自己给他吃的东西有问题,忙道:“还有山上摘的紫苏子,我给炒熟了,和着蜂蜜,每日里吃两次,我、我来找您问过的,
您说,药性不相冲,可以吃,我就给他吃了。”
尹娇娇怕死了。
万一真是她弄回来的紫苏子有问题,那她得哭死。
“这样啊……”刘大夫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道:“原来如此。”
尹娇娇快急哭了,也顾不得失不失礼,急急追问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
“放心,”大夫笑笑:“他身子现已无大碍,就是还要再好生将养着,毕竟亏了这么多年,切记不可劳累。”
尹娇娇差点跳起来打他。
没大碍你皱着眉头,苦着脸,还深沉严肃,吓唬谁呢?
要不是她胆子大,这会儿魂都没了。
但对方毕竟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夫,还这么大岁数了,尹娇娇把那点子不满压下去,想到书亦茗身子真的大好了,又开心起来。
“那药还照着之前的方子吃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