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宗垂眸,一手拿书,一手摸出帕子,递过去。
“啪”的一下,罗玉燕拍开了他的手:“你继续教训我啊,装什么好心。”
陈孝宗好笑:“那也叫训?父亲、大哥怎么训人的,你都见过,我何时那般对过你?”
罗玉燕美眸圆瞪:“你敢那样,我这就叫人收拾行囊回娘家去!”
陈孝宗正色道:“那自然是不敢的,娘子家中有兄弟五人,我区区一介文弱书生,可不敢得罪岳家。”
罗玉燕闻言,登时破涕为笑,扑到丈夫怀里,要撕他油腔滑调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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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车驾中,华阳忽然想起俞秀的家世,问:“大嫂娘家是不是也在陵州府?”
她记得,俞父与公爹同年去府城秋闱,路遇车马横冲直撞,才有了俞父救下公爹、公爹感恩许下娃娃亲。
俞秀:“嗯,我们家在松原县,在府城北边。”
华阳:“现在咱们除服了,大嫂也有机会回去探望二老了。”
俞秀摸摸袖口,道:“老太太出殡时,我爹我娘都来了,只那时候家里一片忙乱,不好带他们去拜见公主。”
华阳心虚地看向别处,那时候她正处处挑剔陈敬宗与陈家老宅,别说俞秀爹娘,就是本地官员的内眷想拜见她她都懒得应酬,俞秀真带着二老过来,多半也会吃她的闭门羹。包括俞秀,也是她重生后心态变了,再加上对前世陈伯宗一家子的同情,才待俞秀亲近起来。
她转移话题:“大嫂可记得,当初车马冲撞公爹他们的是谁家的马车?公爹他们当时已经是秀才,功名在身,应该没有白白放过那人吧?”
那事导致俞父跛了一只脚,彻底与仕途无缘,俞秀出生后,自然经常听家人与街坊提起、惋惜。
只是对方身份太高,随便找个借口就应付了官府,父亲与公爹也无法追究,最后不了了之。
她嫁进陈家前,爹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她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我爹没说过,只说对方并不是故意的,而且对方给了银子补偿,何必再追究呢。”
华阳只是随便聊聊,听了这个解释,她没有再问。
快到晌午,车队终于来到了陵州城外。
俞秀不好意思地道:“公主,我在这里下车吧,四弟骑了一路的马,也该上来歇会儿了,等会儿主持搬家还有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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