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一张设计图:“我都设计好了,你跟我一起埋符片。”
单禾渊:“成,你先画底稿,我再埋。”
符阵是一门严谨的学科,哪块符片要埋到哪里,跟其他符片要隔多远等,都需要精确的数学计算,再按计算好的设计图施工。
修士的记忆力都不错,大部分人在布阵的时候脑海中已经有图,不用看。
单禾渊这种新手就没办法了,只能看着图纸施工。
他不仅得看图纸,还需要钟殊然先在泥土上画一遍底稿。
修士的神识足够强悍,可以扫描到许多细节,专门的符修阵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钟殊然很快在泥土中画好了底稿,然后跟单禾渊分头埋符片。
符片埋多深也有讲究,单禾渊拿着图纸,每埋一块都确定一下细节,力求万无一失。
两人一起干活,速度还算快。
没到中午,整个大阵就布置好了。
钟殊然的神识消
()耗得厉害(),站在大阵前仔细检查了一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好了,可以把材料堆进来烧了。”
单禾渊也检查了一遍:“行。你帮我压阵。”
单禾渊把准备好的材料堆到符阵中间,用灵力点燃了火。
在符阵的加持下,大阵中央,明亮的黄色的火焰烧了起来,将所有材料吞没。
热意从火堆扩散,扩散到符阵边缘,又让符阵挡了回去。
火堆周围的空气都被烧得模糊了,有种玻璃熔化的感觉。
符阵以外,却愣是一丝热量都没逸散出去,小河还是在静静地结着冰。
单禾渊站在火堆前,前胸后背贴着防御符,顶着热意,用特殊的手法将灵力一点一点打进肥料堆里,同时还用灵力翻动着肥料。
炼气八阶的修为还是低了些,他的灵力不够,才烧到流程的前半段,体内的灵力就清空了三分之一。
幸好丹田中新放的灵树苗源源不断地释放灵力出来,快速补足他空虚的经脉。
同时,他吃下提前准备好的灵丹。
灵丹里的精纯灵力飞快化到他的经脉中,与灵树苗的灵力一起,支撑他继续烧炼肥料。
烧到后面,他疲惫得不行。
灵丹吃完了,灵树苗释放出来的灵力也不如之前多了。
还是钟殊然友情支援了一把,将珍藏的高级灵丹给他先用。
肥料烧了半天。
傍晚,沈度衡办完事回来看他们。
单禾渊的头发都熏焦了,钟殊然也两眼无神,一副被掏空了的模样,肥料还没烧好。
沈度衡给单禾渊带了新的灵丹:“这批肥料那么难烧?”
单禾渊有气无力:“是啊,我也没想到。玉简上说耗费的灵力不算多,我都快耗干了。”
钟殊然盘腿坐在符阵外,苦笑:“可能别的修士烧的时候修为都比较高吧?”
单禾渊:“也有可能。只能撑下去了,殊然,你还能支撑吗?不行让沈兄替你。”
钟殊然:“你都能咬牙坚持,我怎么可能不行?再来吧。”
沈度衡听着他们聊天也没离开,抱着剑坐在符阵的另一边守着。
单禾渊肚子里空荡荡,经脉里空荡荡,灰头土脸地咬牙坚持。
可能因为丹田里有灵树苗的关系,每当他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想放弃,丹田里就会多涌出一丝清风一样的灵力,舒缓他的经脉,也舒缓他的情绪。
他莫名想起齐元白练的剑,齐元白说想练出生生不息的剑意,此刻他终于明白生生不息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