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你从小到大感兴趣的人跟事少得可怜,我能不好奇嘛。”章珉笑着说,“我记得中学那会有个同性恋碰了你,没多久你就叫保镖给人打了什么药,对方那惨样我至今都记得,我后来能放开了玩,不都是受到的你的启发,你是我的启蒙老师。”
“扯远了扯远了,说真的,泊屿,当我知道你给我那废弃玩具反应的时候,我珉说这番话的时候少有的严肃,不加遮掩的虚假严肃,说笑话呢。
方泊屿有些许不耐:“你想多了。”
“架不住你几次把他当人,都说了他是狗了,你可没亲自对别人动过手,嫌脏来着,泊屿?喂?喂!”章珉听着一串嘟嘟声把手机扔出去,“搞什么鬼……”
洗手间的气流徒变成尖锐冰凌,悬在陈寅头顶。
“拿来。”方泊屿神情可怖。
陈寅攥着夺来的手机后退:“你跟章珉说这么多话,你们……他私生活很乱……我看到他在客厅和人……还叫我录视频……我……你理理我……”
头上的假发被扯掉,一股大力将他按在台子上,脸被挤压得变形。
“理你?”方泊屿唇角一勾,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是个什么东西。”
一尘不染的冰凉大理石上映着陈寅扭曲丑陋的脸。
突有水流声响起。
方泊屿在水池里放满了水,掐住老男人的脖子,把他的脑袋压了进去,掌心严丝合缝的扣着他湿热后颈。
往下一摁。
抢来的手机被抠走了,陈寅双手放在台面上,一点都不挣扎。
“哗――”
他被抓起来甩到地上,水流湿哒哒的从他脸上淌下来,把他的衣服打湿,耳朵里有杂音,模糊的听觉捕捉到了清脆又冷漠无情的脚步声。
等他用力瞪眼,也只看见一个修长的背影。
门开了,脚步声走远,陈寅迷茫失神的瘫坐在地上,陪着他的是一片冰冻苍凉,和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方家的小公子想让一个人消失,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每一种都很容易。
可是方泊屿对他厌恶至极,却不杀他。
一边说他恶心,一边给他再次恶心自己的机会。
所以……
“不是我一个人矛盾分裂,需要吃药。”陈寅捡起假发理了理,对着镜子戴回去,嘴边露出一丝偏执又痴迷的笑意。
不想了,会有答案的。
他是离不开方泊屿的,死了也离不开。
王家挺大的,陈寅从一扇不明显的小门出去,晕头转向的走进了后花园,撞见一个小女孩在那抹泪。
陈寅这人不长记性,吃了不知道多少次亏也没丢下乐于助人的善心,他走过去:“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小女孩大概就四五岁,她抽抽嗒嗒的掉泪花,不回话。
风大,陈寅怕假发被吹跑了,他拽了拽两边,半蹲着问:“是不是迷路了?”“还不说话?那我走了。”陈寅作势要走,小女孩不吃他这一套,依旧只顾着自己哭。
陈寅却没走,陪着蹲了好一会。
一只小手拉了拉他的衣服,他听见一声:“伯伯。”
陈寅:“……诶!”
小女孩说她跟爸爸来这里吃好吃的,但是太无聊了,她偷跑出来又不敢回去。
“我怕鬼。”小女孩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