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醉白上前一步,轻轻敲了敲门扉,“音音,你让我进去吧?”
舜音靠在床上看着对面的画像,想要用这种方法令自己早些适应墨醉白的面容,她听到外面传来墨醉白的声音,脑海中不自觉浮现画中人叫自己‘音音’的样子,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她恼怒的收回目光,扬着声音道:“九千岁劳苦功高,还是继续在书房挑灯夜战吧,妾身决定做个贤妻,就不打扰夫君忙公务了。”
墨醉白静默半晌,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我今天已经把所有公务都处理完了,陛下明日要带群臣去祭祖,我也要前去,所以今晚想早些休息,娘子,你就让我进去吧。”
舜音不为所动,想起他今日白天说的话,还是觉得羞恼,哪里肯让他进来。
她直接吹灭蜡烛,对着门外的身影冷漠无情道:“我要睡了,九千岁若是急着休息,就赶紧回书房睡吧,我已经命人把被褥给你送去了。”
墨醉白想翻窗进去,可看着周围人注视的目光,觉得实在是不雅,只能放弃。
屋子里静悄悄的,舜音看起来真的睡了,墨醉白站了良久,最后只能去了书房。
第二天府里的下人们都听说,昨夜九千岁被关在门外回不了房间,站在屋子外面求了娘子半天也没得到娘子的允许进屋,最后睡在了书房里。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九千岁这些天一直睡在书房,是因为娘子不让进屋呀!
这次轮到墨醉白被下人们盯着看,还背着他窃窃私语,议论个不停。
墨醉白一整天都铁青着一张脸,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江非。
江非苦不堪言,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主子,是长孙小姐最近越来越勇猛,您再也承受不了了吗?”
墨醉白脸色更难看,“她现在根本不让我承受。”
江非竟然从他脸上瞧出了几分失落来,不由心里暗自震惊,皇长孙这是受虐受习惯了呀!
_
庆陵帝每年都要祭祖,今年也不例外,他带着众臣浩浩荡荡出发前往祭祖的地方。
每年祭祖都是由师羲和这个国师来主持,今年师羲和还在关禁闭,无法出府,所以没有同往。
百姓们都围在街上看热闹,人山人海,舜音站在门口张望了两眼,只能看到龙辇的一角,再看不到其他人,她觉得没意思,又回了府中。
今日的墨府静悄悄的,冯二夫人因为没了孙子,太过失望,听说已经病倒了,墨子风闭门不出,从昨晚起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只有墨思还在四处捣乱,一刻也不安生。
晌午的时候传来好消息,花家终于同意了花明疏和墨子风的婚事,冯二夫人这才精神起来,风风火火的去找墨老夫人商量婚期,连病都好的七七八八。
舜音看着冯二夫人精神抖擞的样子,着实觉得神奇,墨子风和花明疏的婚事竟然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用。
过三书六礼需要时间,他们的婚事最终定在了冬日,可以慢慢筹备。
墨醉白回到府里天已经黑了,她怀里揣着买给舜音的绿豆糕,忐忑来到屋里,就怕再吃一个闭门羹。
他试着踏进门槛,见冰兰和萌兰没有阻止,才松了一口气。
他大步走进来,舜音坐在桌边正在等他用晚膳。
墨醉白嘴角噙着笑坐下,将绿豆糕放到她旁边,“做绿豆糕的老板说吃这个解暑,你尝尝味道如何,如果喜欢我明天还给你买。”
舜音拿起筷子,淡淡扫了一眼绿豆糕,“如果我没记错,明天应该是立秋吧?”
墨醉白:“……”
两人安静用完晚膳,墨醉白磨磨蹭蹭的留在屋里,坚决不肯踏出去一步。
烛火明明,舜音身着寝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珠子在穿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