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洵不得不厚着脸皮,到临安城秦家本家寻求援救,蒲云城秦家其实是数代前临安城秦家的分枝,分枝由于在蒲云城发展得越来越差,所以一直没能回归本家。
同宗分枝遭遇劫匪,主家无论是为了家族荣誉还是宗亲关系,都必须得出手帮忙。
很快,与秦家交好的金阳帮出手了,不得不说,金阳帮果然势大,不到半个月便查出了事情真相,居然是蒲云城的县官勾结当地的六合帮干的,而且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了,而王晨的底细也被查的一清二楚。
负责此事的金阳帮高手雷厉风行,抬手就灭掉了六合帮这个小帮派,县官被逼自裁,但是他们翻遍蒲云都没有找到王晨的身影。
原来王晨在潜伏秦韵娇身边的这些日子,早就被其外貌、琴音迷得神魂颠倒了,居然背叛了六合帮,裹携秦韵娇跑了,不知去向。
不过金阳帮在周边大大小小的城镇、村落暗布人手,只要王晨一露头,他就死定了。
六个月后,秦洵早就放弃了,但是金阳帮可不是好惹的主,愣是守了六个月,结果还真被他们找着了。
在一个偏远的小镇子,王晨出现了一次,然后就被守点的金阳帮弟子发现,并且一路跟随他到了深山里,找到了他的藏身之所,以及挺着大肚子的秦家小姐秦韵娇。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金阳帮的高手很快就带人赶到了王晨的藏身之地,王晨被金阳帮高手一刀刀折磨至死,而往日风华绝代的佳人早就不成人样了。
在护送秦韵娇的路上,出了点意外,导致秦韵娇羊水破了,在荒山野岭的,哪里去找产婆,几个大男人七手八脚的就接生了。
一天后,虚弱的秦韵娇和那个早产儿被送到了镇子上,秦洵闻声赶来,看到病恹恹的女儿和安静的婴儿,他动了恻隐之心,将婴儿交给了王晨的大哥,也算是给了一条活路。
“后来,那个婴儿怎么样了,老夫就不知道了。”秦洵说到这里时,苍老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缕慈祥和期望。
“那……”柳长青指甲深深嵌入了肉中,即便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他怎么能想到,当年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
其实小时候跟着小伙伴一起玩的时候,柳长青就从年龄大些的孩子口中知道了一些事,他父亲早就死了,而他被母亲丢弃了,所以他才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柳长青一开始并不相信,所以老是问爷爷奶奶,自己父母去哪里了,可是他们总是找各种不靠谱的谎言来搪塞他,后来他觉得这样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其实也不错,也就不再问了。
后来从爷爷的遗言中,早熟的柳长青猜出了事实大概就和孩子口中说的一样。
无论是当初逃难的时候,还是加入金阳帮的这些年柳长青随时随地都可以来蒲云城寻求真相,可是他始终没有那么做,他怕自己接受不了,现在看来,没什么接受不了的,毕竟他那可怜的母亲还亲身经历过。
看到柳长青如此动容,秦洵已经将柳长青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毕竟当年这事被秦家压了下来,很少有人知道,外人只知道秦家小姐突染恶疾,红颜薄命,如今这么年轻的少年找上门来,询问当年的事,这要再猜不出来,那得是什么样的榆木疙瘩。
“后来,韵娇接受不了打击,几次想要寻死,好在都被下人发现了,并救了下来。
为了让这孩子忘了这些事,好好活着,我就把她送到了一里水,还找了个老实的庄稼汉照顾她。”秦洵继续讲着,语气有些异样。
其实秦韵娇寻死是真,可是后面的话全是假的,秦家为了声誉不受损失,匆匆举办完葬礼后,就将秦韵娇放逐到了鸟不拉屎的一里水,这些年间从不过问。
柳长青沙哑着声音说道:“找个识路的,带我过去。”
“是、是,当然没问题,不过今天……”
“现在!”
还没等老者说完,柳长青就开口打断老者的话,声音极其难听。
柳长青身上突然出现了一种令人难以违抗的气势,宛如仙人临凡,其实是柳长青心情激荡,无法控制好法力,导致了灵气外泄。
老者被这种气势惊到了,不敢多废话,连忙起身,前去安排引路的老仆和赶路的车马。
看着远去的马车,秦洵不仅长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啊,当年的孽种居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看这小子的行事作风,就老夫当年到有几分相似,这小子现在应该有十二岁了吧!”
秦洵一个人喃喃自语,说道十二岁的时候,他突然一愣,然后神情凝重的思考着什么。
柳长青坐在马车里,神情难明,变换不定。
苦笑、难过、期待、迷茫、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