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想,最好是这样,他憎恶以前那个动不动绷脸训人的陈阁老,如果陈阁老真的改了,他会喜欢他一些。
“驸马怎么不爱说话?”
注意到陈敬宗大多时候都很沉默,太子随口问道,他见过陈伯宗、陈孝宗,难道驸马也像两位哥哥似的,继承了陈阁老的老持稳重?
陈敬宗看眼华阳,一本正经地道:“臣读书少,嘴笨,公主昨日千叮咛万嘱咐,叫臣在殿下面前慎言,以免冲撞了殿下。”
华阳:……
太子哪知道驸马在暗暗地对姐姐阴阳怪气,他只当驸马是认真的,而他在宫里的时候,身边伺候的全都是谨言慎行的人,连他跳个水坑那些人都能讲一大堆的道理来劝他爱惜身体或是恪守君子之礼,如今出宫了,太子可不想再多一个这样的人。
“你是驸马,便是我的姐夫,一家人何必见外,放心,就算你说错话,我也不会计较。”太子很是大度地道。
陈敬宗:“多谢殿下。”
太子:“你为何不爱读书,选了武途?”
陈敬宗“谨慎”地看向公主。
华阳:“……问你话你便答。”
太子神色古怪地看了眼姐姐,无论信里还是马车里面,姐姐都说她对驸马很满意,怎么还如此冷淡?怪不得驸马拘束。听说有的丈夫对妻子便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难道姐姐在他面前温柔可亲,对驸马又是另一种态度?
当然,就算如此,太子也不觉得姐姐有什么错,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同情驸马罢了,长得挺俊的,力气也大,对姐姐也是千依百顺,结果居然无法得到姐姐的宠爱。
陈敬宗回答太子道:“不瞒殿下,臣小时候也是受不了阁老的严厉,才怒而不学了。”
太子万万没料到是这个回答,饭忘了吃菜也忘了夹,追问道:“阁老是如何对你的?”
陈敬宗举了几个例子。
太子:“那你不读书,阁老就同意了?”
陈敬宗:“他当然不同意,可臣不听他的,他叫臣去书房检查功课臣也不去,被他抓住家法伺候,他打臣臣就哭,臣母观之心疼,不许他打,他就没办法了。”
太子:……
还是驸马的娘好啊,他敢像驸马这般胡来,母后第一个要罚他,父皇想帮他说话,都能被母后用大道理顶得哑口无言。
华阳给弟弟夹菜,再斜了陈敬宗一眼,不许他说这些,带坏弟弟怎么办?
饭后三人去逛园子。
华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来时弟弟还喜欢黏在她身边,姐姐长姐姐短的,这会儿走着走着,弟弟竟然挨着陈敬宗去了,一会儿问陈敬宗小时候顶撞公爹那些事,一会儿问陈敬宗在陵州卫所是怎么对付那些贪官的。
公主府里有座小山,说小,怎么也比假山高,站在山脚往上看,竟也一眼望不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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