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俗套点,江苑这两个字早就刻进了他骨血之中,成了他的命了。
其实这件事,他们都有错。
贺轻舟经历了一次鬼门关,在医院躺了那么久。
他也无辜。
但苏御也明白,贺轻舟怎么舍得怪江苑,就算他的那条腿真的没有救回来,他的心里也生不出半点对江苑的恨意来。
顶多会有一种,极端的自卑感。
怕残疾的自己会被她嫌弃。
一个人完全付诸真心以后,似乎就会下意识的把自己放在不对等的位置上。
他在低处,而江苑,则在高处。
苏御最后还是没忍住,和贺轻舟讲了宋邵安在追求江苑的事。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最近他去江北的次数越发频繁了,上次还带着蛋糕开车去江北给江苑过生日。”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去观察贺轻舟的表情。
他倒也淡定,就是不住的抽烟。
苏御很想提醒他一句,再抽你的肺都要黑成碳了。
但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贺轻舟没烟瘾,他就是在某件事上过不去了才会这么发狠的抽烟。
他是恢复记忆了,但失忆后发生的一切他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包括宋邵安打电话告诉他,他喜欢江苑,想要追求江苑。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应的?
“早看出来了。”
“恢复记忆了也不会和你争。”
他猛的抽了一口烟,冷笑一声,想把自己的嘴给他妈缝起来。
江苑感冒晕倒那次,他居然还打电话给宋邵安,让他过来照顾她。
真够可以的,自己绿自己。
手里的烟还燃着,他收回掌心生生捏皱,力道很大,像是在这种方式宣泄情绪一样。
但情绪太剧烈,怎么也宣泄不了。
燃着的烟尾在掌心灼出一块烫伤的痕迹来,他也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苏御见贺轻舟的笑阴恻恻的,莫名有点发怵。
“舟哥,你别想不开,好歹都是朋友。”
他没理他,拿上外套离开。
直接开车去了宋邵安的律所。
宋邵安刚见完委托人,看到贺轻舟了,也不意外他出现在这里。
只是有些意外他的脸色这么差。
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委托人是女生,从贺轻舟身旁经过时,多看了一眼。
然后小声问宋邵安:“宋律师,这位是谁呀,您朋友吗?”
她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宋邵安便替贺轻舟拦了这朵烂桃花:“他有家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