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谭融亲自过来,比陈寒丘过来还怪。
谭融见瞒不过施翩,轻咳一声,明里暗里打听起查令荃来,比如有无不良嗜好,有几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分手原因都是什么等等,一堆关于个人隐私的问题,全砸到施翩头上。
施翩:“……”
她上下扫了谭融一眼,心说平时看不出来啊,居然喜欢她们查总这样的男人,这眼光差得就和瞎子差不多了。
谭融看到她的眼神,胸口一滞:“你误会了。”
施翩干巴巴道:“……不好意思啊。那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朋友看上查总了啊?我的建议是换一个。”
谭融:“……”
行,只要有这句话,他就能等到阮梦雪恢复单身。
走出通道,施翩打开伞,肌肤一点都不露在外面。
谭融看她戴了帽子还打伞,心说这天也不热啊,不由问:“你怕晒啊?难怪小广场有遮光帘。”
施翩随口道:“紫外线过敏。”
谭融微愣,过敏?难怪陈寒丘随身带着药。
想起陈寒丘,谭融顿时觉得自己的烦心事也不是那么烦心了。
到了展馆,两人分道而行。
施翩从后门进去,谭融从前面进,一个躲避社交,一个乐于宣传proboto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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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和前厅的热闹不同,人群安静无声。
所有人都在看画,没有人交头接耳。这似乎是大家看展的默契,他们不评论,不议论。
至于原因,当然是怕说错。
施翩悄悄走入展厅,扫了一圈,没看见查令荃,倒是看见了魏子灏。他正站在她的新画《一条鱼走过森林》前,目不转睛,看眼神又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没说话。
这时候打扰人家不好。
施翩美滋滋地欣赏了一阵,静音的手机亮了,是查令荃在找她,她回复完便准备离开,一抬头,愣住了。
洲去。”
陈寒丘没预料到施翩的精神状况。
没预料到施翩迟迟无法从这一天走出去。
更没预料到时隔六年,施翩再次回到东川,再次因此失眠。
谭融皱起眉,想不通:“为什么啊?”
陈寒丘握紧杯盏,仰首喝完杯中的酒,平静道:“当时留在国内,对她的前途没有任何好处。”
施翩是年少成名的天才画家,中途回国这两年对她的事业已是打击,她需要尽快回到滋养她的环境里去,而不是留在国内,等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陈寒丘比谁都清楚,她多有天赋。
她生来便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她该仰望星空,该自由飞翔,而不是在泥沼里停留。
谭融看着陈寒丘,叹了口气。
和陈寒丘同学多年,再加上创业到至今,他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多高傲,多自信。
这样一个人,清楚自己能走多远。
他是天才,没有上限。
可这样一个人,年少时面对心爱的女孩,也会自卑,会挣扎。
现在更是小心翼翼,连喜欢都不敢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