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要不是你们大嫂提起来，我这个脑子都不记得回来看看。”
“我自罚一口！”
沈三举起酒坛猛地灌了一大口。
“今天在县府里面听说了，老六已经病逝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几个怕我担心，并没有告诉我，我有愧啊！”
“这天下易得，兄弟难舍。”
“功成名就了，你们却都不在了，三爷我难受。”
沈三又灌了一大口。
在一边的凌秋君也听得轻轻叹了口气。
当时在听到老六病逝的消息之后，沈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遮掩了过去。
但他从来不是一个能够忽视情感的人。
或许只有在这逝去的兄弟面前，才能一个人对他们诉说些什么。
之前的时候，在老五这里是这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还是这样。
凌秋君总以为，很多时候，自己完全可以理解沈三，成为沈三的依靠，但男人毕竟是男人，不会轻易在女人的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所以才需要兄弟。
所以才会有这种义薄云天的兄弟情。
当时，正是为了跟老五报仇，沈三才义无反顾，不计代价的攻打县府，走上了争霸天下的道路。
那么的失去理智，那么的不明智。
但兄弟之间的情谊，不是用这些东西来衡量的。
“现在我跟你说，我们大夏，疆域辽阔，人口众多，兵马上百万！”
“但说实话，我从来没想做这些事情，都是被逼的。”
“我起兵造反县府，是被走投无路，被逼的上山为匪。”
“之后跟反王们斗争，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到了后面，那都是他们一个个过来想要灭了我，我也不能干等着，谁知道就做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接下来，或许也不一样了。”
“再次下山，就是主动称霸的时候了，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我们很难想象，我要用大夏的矛，去丈量一下这个世界。”
“既然来一遭，何必畏畏缩缩？”
“哦对了，还有一个叫瀛国的地方，我从来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史书不会对我的行为评论什么，因为不会再有瀛国这个地方的存在了。”
“兄弟啊，要是你能在就好了，我特么跟你说，老三老四都快胖成个球了！”
“……”
沈三絮絮叨叨，胡言乱语，癫狂若失。
一直在老五的坟墓前，说到天色微微发亮。
沈三的酒早就干了，人也早就醒了，但并没有任何睡意。
当年，老五的死，对于沈三来说，是一个开始。
现在完成这一切，似乎又要开始做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