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纪云宴才下学,赶着回行宫温习功课,却被人喊住。
邵三有所悔改,他的日子也好过许多。纪云宴回头看,却是个久未谋面的。
“柳大人,今日踏足国子监,有何要事?”
“去里头说话。”
秦嘉平在国子监谋个闲差,柳安闲与他交好,对国子监也算是轻车熟路。
他把纪云宴被带到秦嘉平的书房,倒了杯茶:“坐。”
纪云宴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事,自己与柳双娥的关系更进一步,就是与柳家联系更加紧密。
柳安闲说:“你不必自责,这事也不是你的错。”
“听淑妃说双娥前夜醒了,不过仍旧昏昏沉沉的,神智不大清醒。如今这个局面,也不知作何解。”
柳安闲苦笑道:“无解。但放任邵家,早在陛下计划之中。只是邵远报复错了人,动到双娥身上,圣上震怒,才迁怒于你。”
这书房中的茶是凉的。他小酌一口,液体便从喉咙一直流下去,给心都冷了半截。
他深吸一口气:“那邵远应当报复的人……”
柳安闲点头:“是你。”
陛下只说行捧杀之计,却从未说用谁行。骑射之术陛下本该去,他却寻了个由头不去。后知后觉才发现,纪云宴就是用来捧高邵家的那个人。
若是纪云宴当场被利箭穿心,陛下在场,怕是不好收拾。
全要靠,松雪射出的那根箭,救了自己的命。
但他还是否认:“我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不会。再说,我与邵远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报复我?”
“陛下凉薄,太子殿下比微臣更明白。”
第24章说媒
纪云宴沉默良久。
柳安闲盯着他放空的双眼,说:“无论如何,你都算半个柳家人。”
他抬头,对上柳安闲深沉的目光,对面继续道:“但不是现在。”
纪云宴心下了然:“等邵昭仪生下孩子,一切都可尘埃落定。”
“你对老幺有心,老幺对你无意,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倘若这桩婚事最后没有促成……”
“您放心,我不会揪着她不放。”
柳安闲乐道:“你可知她为何选你?”
嫁给谁不好,偏偏要嫁给他?
她是高门贵女,待年龄到了,消息放出去,多得是青年才俊给她挑。即便最后未挑到合适的,终身不嫁又如何?一世富贵,自然可行走水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