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忽略这些声音，操控轮椅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操控室里，李昆特见林恩进来，快步走到林恩身边，说：“指挥室发生什么事了？”
林恩在控制屏前摆弄光纤连接系统没有说话，李昆特摸摸鼻子，转头走了。
—27115c，绝对严寒，多功能服踩在311行星地表覆盖的厚厚冰层上，冰层和布料之间发出撕拉的摩擦声，面罩里有控温装置，但笨拙厚重，严重影响了行动。
希伯将船员分成五只小队，以二号救援舱的失事的位置为终点，每隔三十英里做标记，开始破冰。
踩在蓝色的冰面上，只有非常仔细往下看，才能看清楚冰层里的东西，希伯正站在311行星原著居民完全动物形态的位置，这些动物头朝上，尾朝下，面目模糊的望着冰层之上，仿佛在争先恐后呼吸最后一口未被冰冻的空气。
破冰使用的是中子束，希伯站在旁边，看见中子束红色的激光在冰层上切出三英尺的方形，然后激光往下切，冰层无声无息切开碎玻璃般的细纹，一些黑色的血水冒了出来。
希伯说：“小心，不要破坏它们的身体。”
操作中子束的船员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更加小心操作，十分钟后，切开的冰层松动，船员用机械手调起冰块，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一具肥硕的像海豹一样的尸体浮了出来。
离近看，这些生物真的很像海豹，皮毛湿滑，没有脖子，头和身体直接连在一起，皮肤有腐烂的迹象。
希伯让人用隔离袋将它密封装起来，派人运向星舰。
就在希伯准备前往下一个坐标时，距离终点一百五十英里的位置发来了消息，希伯带人很快赶到了第三个标记处。
这个位置是副舰长布雷迪他们第一次拍到许多人脸拥挤在一起的地点。
冰层已经被打开了，三四个船员站在一旁低头看着浮在水面的人脸，面罩下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场景的确有些难以形容，希伯看见一块方形的水面，那些略显扭曲的脸拥挤的凑在水面上，它们的皮肤惨白，有的闭着眼，有的眼珠直勾勾的，好像诡异的在盯着他们。
这样的景象比获奖的恐怖片画面还要让人毛骨悚然。
希伯上过战场，心理素质强悍，瞥了一眼之后，问冰面上的船员：“吓住了？”
一个船员的脸在面罩里露出古怪的表情，说：“不，不是，报告舰长，冰层刚打开的时候，它，它们的脸在呼吸。”
但现在那些脸显然已经死了，纹丝不动。希伯问：“你是说，它们刚刚活着？”
船员犹豫的点点头，另一个船员说：“我，我听见它们在说话。”
希伯忽然想起林恩的话，如果它们以遇难飞船为中心逐渐进化的话，这个时期刚好产生了语言。
但是进化怎么会这么快？就好像几张书就写完了一种生物的进化史。
船员的声音打断了希伯的思路：“舰长，如果它们还活着，是否需要提供供氧装备？”
希伯沉思片刻，给了肯定的回答，如果这些生物真的发生了进化，出现了语言，产生了智慧，为了保护311行星的生物，他们的捕捉行为就要定义为‘救助’，必须提供相应的人道主义保护。
几名船员返回星舰去取供氧和急救装备，希伯带了几个人来到距离二号救援船出事的最近的标记处。
这里还没有开始破冰，冰层比之前都更厚，冰层下的东西更加模糊，但是根据林恩的分析，此处的生物已经生出了类人皮肤，身体变得纤长，口腔内牙齿开始细密，也许还有肢体的雏形渐渐成型。
想到这里，希伯打开智脑联系林恩，发现频道空白时才想起来他没有存林恩的频道，说来有点好笑，睡了这么多次，他们都没交换联系方式呢，希伯联系了尤斯金，从尤斯金那里要来了林恩的信息。
林恩的声音从面罩的通话系统里传出来，介于成熟男性和年轻男孩之间的声音略带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舰长，您找我？”
希伯看着冰面的脸，说：“如果这些生物真的发生了进化，你的最终猜测结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