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红烛&ot;噼啪&ot;燃烧,不大的烛火在此刻却让室内的温度一瞬升高。怀妄按着兼竹的腰,俯身而下的亲吻细密缠绵。
呼吸凌乱,心跳如鼓。
兼竹向来喜着青衫,如修竹清雅出尘。此刻他红衣如火,竟有种别样的美,明艳得惊心动魄。
怀安垂眼细细亲吻着,眸光沉溺。
一只手离开了那柔韧的腰侧,转而寻着兼竹的手与人十指相扣。他低低唤了一声,&ot;兼竹。&ot;
外人得知他放弃仙途,都为他扼腕长叹。
但只有怀妄自己知道,他所求皆已圆满——他虽未飞升成仙,却已拥山河入怀。
兼竹感觉自己两颊也跟着烧红,亲着亲着,他被怀妄拉起来喝了杯早早备好的合卺酒。红袖相交,酒水入喉,醇厚中带了点辛辣,瞬间如燎原般将意识灼透。
在他没回过神时,怀妄又来吻他的唇。
两人交换了一个酒醺四溢的吻,兼竹缓缓躺了回去,任怀妄细致温柔地动作。他视线中是头顶火红的幔帐,最先探入的是怀妄的神识,灵魂深处被拂过的感觉让他轻哼了一声。
神识探入后,顺着经脉寻到了二人结下的道侣契,随后极为稀罕地贴上去,爱不释手,裹了又缠,跟八辈子没见过似的。
兼竹包容地由着那神识围绕道侣契转了好久。
道侣契一成,二人的感受比起前几次又大为不同。
对方的每一丝情动和潮涌都随着结成的契约传入识海,带来双倍重叠的愉悦。
兼竹能感觉到怀妄的欣喜,铺天盖地,都快将他识海淹没了。
他低眼看怀妄还像只巨型犬一样啃着骨头,而自己识海已经被冲刷得快要受不住,忍不住拿膝盖抵了抵催促,&ot;你到底行不行了?&ot;
话一出口,兼竹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酒色害人,他不小心嘴快了!
下一刻果然见怀妄撑起身来,眼底情绪浓稠。
&ot;行。&ot;
兼竹后腰蓦地一颤,余光里幔帐簌地滑落下来。
&ot;不,怀妄,我不是那个意思……嗯。&ot;出口的话很快变得断断续续,尽数消散在了相贴的唇瓣间。
接下来的几天,前来参宴的客人来来走走,却再没见着苍山上的两位仙君一眼。
而桌案上的红烛像是燃不尽一般,火光&ot;噼啪&ot;,又亮了整整七天。
七天后。
木屋前新搭了架凉棚,棚下一张白玉桌,一把摇摇椅,兼竹正躺在上面一摇一晃,手里拿了本小册子勾勾画画。
怀安在一旁给人雕着小玩意儿,炉中烹着新茶。
先前种下的玉梓开了花,花瓣如玉石透亮,沉在茶底像盈了一汪日光。
他雕着雕着听兼竹&ot;嘶&ot;的一声抽气,立马紧张地抬头看过去。前几天做狠了,兼竹还在生他的气,&ot;不舒服?&ot;
兼竹的目光从小账本上转向他,凉飕飕的,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继续清点收到的贺礼。
怀妄把雕好的第七朵九瓣莲放在石桌上,起身靠过去给人揉腰,脑袋自身后搁在人肩膀上,&ot;别生气。&ot;
他补充,&ot;你明知道那句话像是激将法&ot;
哗啦,账本一下合上。怀妄适时地闭上了嘴。
看人短时间内不会再造作,兼竹达到了警示的目的,大发慈悲地将此事翻篇换了个话题,&ot;休息两天是不是该度蜜月了?&ot;
察觉到他态度的缓和,怀妄眼睛一亮,&ot;嗯。&ot;他说完去贴兼竹的脸颊,&ot;想去哪儿?&ot;
兼竹在识海中展开舆图,深感便利,&ot;哪里都想去。&ot;
他在兼山待了上百年,除了和怀妄在一起的十几年里偶尔下山、参加一点民间活动,他还没去过别的地方。
前段时间四处奔波,他才发现九州之内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ot;那就都去。&ot;&ot;怀妄依他,说完又顿了顿,&ot;除了魔界和海里。&ot;
兼竹,
没等兼竹应声,怀妄补充,&ot;但如果是秀恩爱,可以经常去。&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