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片刻,颜溪总算想起了其他人,便问连亲王:“对了,我昏迷这些天,我家里没出什么事吧?还有这是哪儿啊?”
这房间她陌生得很,按理来说她此时不应该是在家里吗?
连亲王边给她压了压被角,边道:“你伤势太重,不便移动,这是在皇宫,离乾坤殿最近的宫殿,家里没出什么事,叔叔婶婶都来看过你,之前婶婶一直在这陪着,因着是宫里不便久留,又担心她身子,昨日便叫她回去了。”
事实上颜溪昏迷的这些天和她有关的、熟识的人都来看过她,只是她今日才醒,只有连亲王一直陪着,毕竟其他人想留下也没这借口。
“没事就好。”
颜溪松了口气,点点头,旋即笑着道:“这里竟然是宫中,我还没在宫里住过呢,这次我救了陛下,起码得给我住三个月。”
连亲王似乎被她的话逗笑了,眉眼微弯,才温声道:“皇兄只怕又要头疼了。”
好歹是为救皇帝受的伤,皇帝这下只怕连骂都不好骂了,否则颜溪这不要脸的定然当场哭给他看。
颜溪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两声,又躺了会儿,觉得有些累。
“那我再睡会儿,你待会儿叫我。”
连亲王点了点头,道:“你先喝些粥再睡吧,我已经叫人去端了。”
他面上带着温柔微笑,眼底却萦绕着一片心疼。
虽颜溪此刻说得这么欢快,似乎什么事也没有的模样,可他哪能不知道,她定然还是难受着,且这十天在鬼门关上走一趟,她瘦了许多,连笑起来时脸颊都显得削瘦了许多。
“好。”
颜溪倒也没闹什么性子,等宫女端了粥来,连亲王喂她吃了半碗,这才闭眼继续休息。
确实没什么精神。
等再次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大半,她被细碎的说话声吵醒,睁眼一看,床边围了乌泱泱一大片人,着实吓了她一跳。
颜溪定了定神,总算看清楚围着的都是熟人。
“她没什么事了,等伤口再长好些,过些时日便能回家。”
师兄似乎又在给她把脉,颜溪醒来正好看见他收回手,把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
周围围着的人很多,颜溪想见的不想见的都来了,不过她没看见连亲王、太子、和诚王。
左右看了一圈,颜溪还没说话,坐在她床边的顾霜许是见着了她的眼神,她声音平静道:“连亲王这些时日一直守着你,如今你醒了,他自然要去处理些事务。”
连亲王可不是闲散人,他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每日要做的事情很多,如今耽搁了这么些时日,又见颜溪没什么大碍了,有其他人守着,他这才离开去处理公事。
颜溪点点头,表示理解,事实上她也觉得公事更重要。
不过微顿片刻,她还是问了句:“怎么没瞧见太子哥哥?”
其实太子没在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太子乃一国储君,而且和她没什么太大关系,不可能时时守着,但诚王也没在,颜溪便觉心中有些奇怪。
她不是因为他们没来看自己,而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说出来,便见周围人面色一顿,但大家都没有开口,最后还是姐姐大人看了她一眼,沉默稍许,道:“罢了,瞒着你也没什么意义,诚王勾结芒国刺客,被陛下打入天牢,年后问斩,太子一直跪在玄天殿外,恳求陛下饶他一命。”
“什么?!”
颜溪惊得差点从床上坐起来,只是稍稍一动,就疼得她龇牙咧嘴。
顾霜眉头微皱,压下她的肩膀,冷静道:“你有伤在身,不要激动。”
“不是,诚王勾结芒国刺客,你是说阿尔歌吗?不可能!”
颜溪觉得诚王再蠢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就算飞蛾扑火也不是这么扑的。
“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顾霜也没解释太多,只把事实说给她听。
“我不相信,肯定是他脑子有病。”
颜溪笃定说了一句,又看自己如今不能动弹的模样,便道:“姐,我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