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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小逸去。”白烟雨正要起身,被丈夫拉住,“这小子已经十二岁了,不是奶娃娃,让他自己去,都在医院出不了事。”
儿子这么娇气,媳妇不陪着说不定还能硬气点,要陪着,他话放在这里,这小子绝对能喊多大声就会喊多大声。
所以坑儿子的爸劝着媳妇留下。
欧阳逸脸一红,“妈,我自己能行。”转身又对江婉儿道:“婉儿妹妹,我去去就回。”
说完抬头挺胸地跟着护士走了,江婉儿点了下头,希望你回来时依旧是少年。
至于花君阳,这位只是额头磕破了皮,打个疤都嫌多余,昨天换了药,今天就不用了,本来不用住院的,但他不想回家,干脆住院陪着江婉儿。
房里只有他们四人,场面一时有些安静,白烟雨于是问花君阳:
“君阳,你爸没来看你吗?”
花君阳已经喝完鸡汤,放好碗,嘴角一勾,笑着回问:
“白姨,你觉得他会来?”
“为什么你会认为你爸不会来呢?”欧阳军把问题抛回。
“欧阳伯伯,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我可没欧阳逸这么好命。”
花君阳虽是满面笑容,但眼深处的冰冷江婉儿看得清清楚楚。
“你爸只是忙。”
“欧阳伯伯,这话你说出来是安慰你自己的吧?”
花君阳此时笑得更加温和了,江婉儿发现此时的花君阳就像戴了个笑容面具,把自己整个人藏在面具之下。
记忆里的他对别人都是如此,只有对两个人除外,那就是她和他的父亲,对她时花君阳是眉眼都在笑,江婉儿看人只看眼睛,她能看出花君阳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对他父亲态度就一言难尽了,从头到尾冷着脸,话是能不说就不说,偶尔说话那就是吵,能不见面就不见,比陌生人都不如。
但江婉儿知道这父子俩是在意彼此的,只是他们都不懂得如何表达。
花君阳植物人三十年,她每个月都会看到花从军都会百忙中抽出一天的时间到医院看望儿子,哪怕是忙得没有空闲,也会拿着文件到儿子的房间边工作边陪伴,三十年从没断过。
医疗钱也是他出,只要听到哪里有厉害点的大夫,不管国内国外,他都不惜一切代价寻来,直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江婉儿才在这个要强了一辈子的老人眼中看到泪水,那是对儿子离去的不舍和悲痛。
而花君阳在最后一天醒来,父子俩是敞开说话,最后发现都是误会,两人冰释前嫌,花君阳是没有遗憾离世的。
这边欧阳军跟花君阳说话说得头痛,摇了摇头,
“你这小子,性子怎么跟你爸一样,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一个两个都不好糊弄,就他那傻儿子,整天笑呵呵的傻乐,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江婉儿在旁听着心也不由的提了上来,这也是她最担心的地方。
花君阳的父亲花从军,二十岁与家里童养媳,也就是花君阳的亲娘花瑶成了亲,第二月就离家从了军,年初出去,年中就来离婚信,说童养媳是旧时的产物,年轻人应该追求自己的爱情,单方面离婚了。
又过了几月,又来信告知双亲他将要成婚的消息。
那时花君阳还没出生,他娘也是个硬气的,咬牙回信答应了,好在公婆是明理的,当不了媳妇就当女儿,还是在花家生活。
结果花从军二婚的女人没福气,生娃时难产死了,孩子幸运地活了下来。
花从军当年就把孩子送回老家,在二位老人撮合下,花从军又与童养媳和好一起过日子,只是夫妻分开,一个在军队一个在老家,直到四年后二子被岳家带走。
与此同时花瑶又怀上孩子,这次没第一次好运,难产也去了,留下一对双胞胎儿子。
花从军这家伙也厉害,半年后又领回一个女人,就是现在花从军的妻子严腊月,牺牲战友的妹子,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花从君先上车后补的票,进门五个月就生下一个白胖儿子,这也是花君阳与他爸关系不好的根本原因。
他认为母亲才去世的第二月他爸就在外面又找了个女人,这对花君阳打击是巨大,再加上后娘也是个不消停的。
花从军见儿子身体不好,成婚后把两个小的丢给乡下爹娘带,把体弱多病的花君阳留在身边,好方便调养身体。
严腊月也是个面慈心狠的主,对外说会好生养着,其实在家把花君阳当免费童工使,什么事情都堆到继子身上。
好在花君阳不是个吃亏的主,哪会听这后娘摆布,他是能不做就不做。
那女人就偷偷使坏,在枕边跟丈夫诉苦,希望丈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