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邙刚想上前扶他一把,眼看着就要触碰到孟清澈的胳膊,却被对方躲开了。
孟清澈狠狠瞪了谢邙一眼,紧接着朝不远处招了招手,喊道:“棱卿姐姐,我走路有点不太方便,你能扶我去找官官吗?”
苏棱卿听到孟清澈叫自己,便向他走了过来。
她作为京城中势头正盛的青年才俊,自然也收到了请帖,她向来很少参加这些宴会,只是长兄因生意脱不开身,刚好她今日休沐,便由她充当了驾车的角色,陪着弟弟一起来。
就算来了,她也是站在静谧处,无意与哪家的公子攀谈。
如今弟弟的好朋友需要帮助,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苏棱卿明显感觉到,在自己答应后,好像有一道不友善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不过她并没有去细究,而是大大方方的扶着孟清澈去找苏官。
孟清澈不仅让苏棱卿扶着他,还跟苏棱卿有说有笑的。
谢邙看着这一幕,心口里不知为何,滋生了名为嫉妒的情绪。
苏官见到孟清澈是被苏棱卿扶着走过来的,还以为孟清澈是崴了脚,便想站起来扶他,孟清澈先一步摆了摆手,解释道:“官官你别起来,我是衣服有些紧,不好走路,才让棱卿姐姐帮忙扶我一下的。”
苏官看向苏棱卿,见自家二姐点头,才放了心。
苏棱卿将孟清澈送到后,便又回到了女眷的地方。
跟好朋友待在一起,孟清澈不知道自在了多少,说来这来参加宴会的世家小姐,他竟没有一个看得上的,还开玩笑的问裴书元有没有喜欢的。
他和裴书元的年纪差不多,但前段时间谈贵君想要拉拢平阳侯府,为了给二皇女娶到裴书元,便故意放出了话,导致没有人敢冒着得罪谈家的风险,去平阳侯府提亲。
裴书元嘴上说着没有,脑海里却浮现了小章太医的面容。
苏官和裴书元并没有在孟府待太久,因为孟家的门房来报说,二皇女来了。
孟家并没有给二皇女发请帖,而且平常压根都与二皇女没有半点来往,二皇女不请自来,十有八九是抱着别的目的。
孟清澈觉得极有可能是冲着裴书元来的,没准谈贵君贼心不死,便让二皇女私底下来接近裴书元。想让平阳侯府就范。
孟清澈立马对裴书元道:“你先带着官官走,我去跟我阿爹一起去应付二皇女。”
裴书元也知晓其中的道理,点了点头,将苏官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苏棱卿那边听到动静,也跟着离开了。
是以苏官前脚刚走,纪贞直接扑了个空。
苏官很少在人前露面,每次身边都还有纪清阁相陪,纪贞根本没有单独见他的机会,原本这次听说苏官来了孟府的赏花宴,她想找机会跟他说说话,一解相思的,没曾想还是没见到人。
见纪贞连杯茶都没喝就走了,这让孟清澈愈发确定二皇女是为了裴书元而来的,庆幸裴书元已经跟苏官一起去东宫了,纪贞就算有谈家撑腰,也是没有胆子敢擅闯东宫的。
将苏官和裴书元送到东宫后,苏棱卿便直接回大理寺了,苏官在换衣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袖子里的香囊不见了,他都将衣服都给翻遍了,都没找到。
裴书元见他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便问他是不是丢了什么。
“是送给殿下的香囊,我花了好多的时间,都快要绣好了。”苏官着急得眼睛都红了,眼泪就噙在眼眶里,带着哭腔道:“我想给殿下一个惊喜,怕她看见,这几天就都随身带在身上,出门前还确定过的,可是现在找不见了。”
裴书元安慰道:“可能是落在孟家了,我派人去跟孟清澈说一声,没准一找就能找到了。”
苏官难过的点了点脑袋,现在只能这样了。
纪清阁的生辰就快到了,要是真的找不见的话,到时候别人都有礼物,他却没有礼物能送给她,孕夫的情绪波动本来就大,苏官越想越觉得难受。
裴书元不知道该怎么哄人,焦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便又叫了人赶紧去宫里把太女殿下叫回来。
恰好小章太医这时候来请平安脉了,他也顾不上其他了,对小章太医道:“你快来给他诊诊脉,他都哭好久了。”
小章太医见苏官眼睫上挂着泪珠,脸颊还泛着薄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迅速将药箱放下来,拿出里面的帕子,垫在苏官的手腕下,开始为他诊脉。
没过一会儿,小章太医的眼睛里就出现了惊诧,但她并不敢轻易确定,因此这次诊脉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而随之而来的,是她都有些不可思议的激动起来。
裴书元见小章太医迟迟不吭声,心里咯噔起来,难不成是苏官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他忍不住扯了扯小章太医的袖子,着急的询问情况。
小章太医望着裴书元,缓声回答道:“太女夫腹中的,亦是一对双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