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暖着,抬起手轻抚司镜的眉心。
当韩启鸣说出那句“你哄得悠宁乐不思蜀的本事都去哪里了”,司镜的眼眸眯了眯。
姜清宴看着,知道司镜也对这句话起了疑心。
随后当韩启鸣阴沉痛苦地自问“连她一直想要看见的太阳都没有了”的候,司镜才被抚平的眉头再次拧起来。
这是姜清宴受到最重的撞击之前同样感到疑惑的话,她把司镜的反应尽收眼底,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直觉无误。
只是还没等她趁这个间去细想,就看见司镜握紧了手机,指关节都泛着青白色,而手机里正传来她被摔向床沿滚落在地的声响。
她的痛呼和无力通过这个小小的屏幕,隔着空让司镜的眼睛里重新布满了血丝。
那本就令人畏惧的狠厉成倍地增长,只有“杀气”这两个字才能诠释姜清宴的感受。
她再也顾不上身子未着寸缕,伸手去点击了暂停播放录音,把手机丢到一旁,随后用温热的手去捧着司镜的脸。
做完这些,她咬牙忍耐着重新升起的眩晕感,虚软地安抚司镜:“别听了,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司镜的身体和呼吸都开始发抖,双手虚空地握着什么,指关节仍旧泛白。
“司镜,”姜清宴轻声又焦急地叫她的名字,用身体的温度唤醒她,“司镜,我在你身边,我没事了,你别去想那个画面……”
姜清宴撑起身体,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羽般的吻沿着她的眉眼细细扫过,一点一点地唤回她失焦的目光。
司镜的呼吸终于平缓,双手搂上姜清宴的腰身,声音异常喑哑:“清宴……”
看着她渐渐清醒过来,姜清宴铆足的一股气落回身体里,眩晕感猛然加强。
她撑不住接踵而至的无力,依靠进司镜的怀里。
她把毯子拉上来遮住自己跟司镜的身体,在毯子里握着司镜的手,“你知道自己刚才样子有多可怕么,在韩启鸣房间的候也露出过这个模样,我很怕你做出不能回头的事。”
司镜默声片刻,低头埋进她的脖颈里,滚烫的呼吸还有微弱的颤抖:“那你要抱紧我,不要放开我。”
她说着,手上使了劲搂姜清宴,手臂压着姜清宴背后的淤伤,惹来姜清宴低低地呼痛。
她这才彻底回了神,放轻着力道小声地哄:“对不起,我轻一点……”
姜清宴窝在她怀里,轻笑着摇头,“我累了,让我待在你怀里休息吧。”
一晚上的动荡在这个候才彻底平息,姜清宴闭上眼睛放空着自己。
眼皮微沉,她感觉到司镜的身体动了动,随即响起司镜压低且严肃的声音。
“谢山南的人过来以后,跟我们的人融合得很快,把这个消息用最快的速度传出去。”
姜清宴动了动眼皮,看见她把微信语音发出去,微弱着声音问:“怎么了?”
司镜她放回手机,小心地抱着姜清宴躺下,让姜清宴侧着身子趴在她怀里,慢慢地让厚毛毯覆盖上姜清宴的背。
确认姜清宴枕得舒服,她才解释道:“韩启鸣管不了古玩生意,现在已经逐渐暴露了。
原先跟着悠宁的那些人本来就不满韩启鸣的能力,再加上谢山南那里过去了一小部分人,如果看到来我这里的人发展得好,心态就会不稳,到候大家耳边风互相吹,对韩启鸣的怨言自然就出来了。”
姜清宴一向不精通这些利益上的博弈,几乎是左耳刚进,右耳就出去了三分,只“嗯”了一声。
这些事司镜向来把握得精准,她只等着看戏就好,她知道司镜这是在替她反击。
今晚两次几近爆发的情绪都被她压制下来,司镜总得找地方泄这股火气,没有比韩启鸣的生意更能让司镜施展手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