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道,“顾云暄,先后娘娘背后有手握军权,满门忠烈的魏家,想来朝中亦有不少支持,手中也有魏家在京城的势力,可是她仍然逃不开被病逝的命运,护不住唯一的儿子。”
“难道你觉得我,能吗?”
“你尚是侯府庶子之时,我已和你门不当户不对,更何况你是这样的身份?”
“连我自己都觉得,当初要求你除我之外,再不纳娶他人可笑又可怜难道你一定要让我,让玄凌成为你通往那条通天大道上沾血的基石,才能让你觉得更悲壮,更有走到终点的动力吗?”
顾云暄紧握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已经颤抖。
他想伸手帮她擦一擦她脸上的泪水。
想要的心疼。
但更知道,她不会想要。
他艰难道:“阿觅,是我之错。”
是他之错,强求了本来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但若重来一次,他应该还是会那么做他以前甚至不知道,那份渴求是那么强烈。
只是,他不会再让她对自己这么失望和完全失去信任。
“但是不管我们有没有和离,只要有凌哥儿,你的危险,就不会少上一分,甚至如果你不是我的夫人,你在外,危险只会更多。”
因为谁都敢窥伺,谁都敢找上门去。
“我已经在朝堂上说过,我们命格不合,你不能搬回侯府,只能在外深居祈福,我会安排人保护你和玄凌,但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你在外面,想做什么都可以,也可以拒见任何你不想见的人,宫中那边,我也会替你挡掉。”
“不想见我也可以。”
阮觅侧头面无表情的看他。
好一会儿都没吭声,似乎在琢磨着他话中的意思,他的意思。
“我留下来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她努力让自己稍微平心静气下来,道,“我在外,是会有危险,但若是我死了,也就不会了。当年你不就是借着那场大火中离开了皇宫吗?”
“我也可以带着玄凌,因为什么意外离开,这样你也就不必再为了保护我们费心费力,可以心无旁骛的做你的事情。我和玄凌留下,对你根本毫无益处,不过就是个拖累,是个掣肘而已。”
“除了离开,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他根本没有商量余地的道。
回答之迅疾,可见他早就想过她可能会离开了。
甚至可能早就有所防备。
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所有的努力都全部粉碎掉。
就像刚才她努力平息下来的心情。
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呵。
说的好听,她留在京城,顶着他正妻之名还不知道将来到底是个什么,深居祈福,能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一道一道的枷锁只怕是会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