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茵点点头,喝汤昂头时瞥见原本站在门外的人没了踪影,她心急如焚,三两口热汤下肚,呛得一阵咳嗽。
江宏志正好从外边打热水回来,看到她情绪这么激动,忙劝着:"躺下好好休养,东张西望的,医院有什么好看。"
"大伯父,阿肆怎么打了这么久的电话都没进来,你刚才看到他了么?"
江宏志很不乐意提起这个人,虽板着脸,心里还责怪他,可语气里却有着几分关怀:“他走之前说爸爸来医院,下楼了。"
“爸爸?”江岚茵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起身恰好扯到手上输液的针头,疼得咧嘴,毫不犹豫拔掉,"让他一个人面对不行,我得跟上去。"
"你这孩子。"
没来得及阻止,针头脱离手背,在垂下的方位滴水。
“男女朋友在医院见家长不正式,"大伯母拉着她的胳膊阻拦,“你现在蓬头垢面一脸沧桑,往人家爸爸面前一站,印象分大打折扣,无论他儿子多么喜欢你,后期的努力都白搭。"
江宏志:“据说那小伙子家里很有钱,有钱人看重家世身份这些,奸奸,等你们感情稳定了再见家长,现在不着急。"
“什么呀,”时间紧迫,江岚茵不想解释太多,"阿肆那个爸爸这几天缠着逼迫他做手术,哎呀,一两句说不清楚,等以后我慢慢解释给你们听。"
"年纪轻轻的做什么手术?不会有什么毛病吧。"江宏志自己嘀咕着,生老病死是常态,做点小手术生个病很正常,他担心会是别的。
“割个阑尾啦,割个痔疮啦,”方静娴在旁边打趣道:“你年轻的时候不就这样么,看着身体硬朗走一步两跳脚,才吃了五十块钱的小龙虾,痔疮疼到连夜送医院。"
"老婆,咱能不考古么,”江宏志糗得脸黑,"谁还没个小病小灾呢,别在孩子面前提,怪丢人的。"
他是个怕老婆又听老婆话的男人,几个回合下来不敢言语,像打霜的茄子,蔫了
吧唧地跟在身后。
江岚茵以为报告刚半天,那个所谓的“爸爸”就追到医院,要求立刻手术换骨髓。她焦灼到选择爬楼梯,因大病还未痊愈,被大伯母拉回来,无奈,只能站在电梯门前等待,
门一开,迎面撞上一个穿着时尚混搭撞色亮眼,头发黝黑,又很有品位的老人,“对不起”三个字还没开口,就注意到老人身后的季听肆。
“阿肆,”江岚茵挤着人群进去,左右观察,没看到那个讨人厌的老头儿,"大伯父说你爸爸来了,他不会又带了群记者,说些大言不惭的歪理让你尽孝吧?"
“不是,那个……”季听肆搂着她出电梯,贴在她耳边轻声提醒,"你面前这个人是季啸天。"
季家!
江岚茵屏住呼吸,脖子僵硬地转动,对上一张和蔼笑容,出于本能的垂头问候:"爸……叔……不是,伯父好。"
从未这么慌乱地叫错别人称呼,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入目是一双医院拖鞋,还有蓝白病号服,她不敢抬头,打嘴的心都有了。
季啸天在知道小儿子喜欢这个女孩儿,喜欢到放弃事业,动用私权帮她解决麻烦,甚至远赴在外出差熬夜开车回来见她时,对她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某一天晚上,他自己躲在房间里翻看曾经的节目,愣是把《幸福列车》给追平了。
起初,他劝说自己是晚年生活太无聊,没事干,打发打发时间。当活生生的江主持站在面前,竟有点儿滤镜,对她的喜欢油然而生。
"你的病还没有痊愈,就别这么见外了。"
季听肆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为爸爸介绍:"这位是婢炸的大伯父和大伯母。"
“初次见面,不知道你们在,今天没拿礼物,改天大家坐在一起吃顿饭,就当我这个老头子赔不是了。"
江宏志受宠若惊道:"言重了,应该我们请您才对。"
“别站这儿说了,进屋再聊。”季啸天往前走两步,问:“奸炸住哪个病房?”
被点到名字的人瞬间打起精神,带路:“这边。”
季啸天坐在蓝色的陪护椅上,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压迫感的气势扑面而来,
像是准备指点江山的领袖般威严肃穆。
他摆摆手在季沥身上比划,语气闲散道:
"去,给你弟弟道歉。"
"啊?"季沥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以为自己贴着角-->>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