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轻轻的站起来,长剑一顺,似有剑鸣之音。
“张骁,你近前来,我有话说。”曹昂舒缓缓开口。
张骁手下刘金、常和二人,大吼一声道:“剩你一个人了,还要装神弄鬼。死来!”
说罢,两人和身后十几员军士直冲向曹昂舒。
曹昂舒横剑在手,只盯着这群人冲来,冷声清喝:“你们想杀我,还不配!”
忽的白影衣衫,宛如绽开的流星烟火,剑光闪动,夺人双目。
血溅漫舞,好个曹昂舒,身形过处,一剑一个,干净利落,刘金、常和和那十几个军士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已然觉得身上一痛,翻身栽倒,成了十几具冰冷的尸体。
曹昂舒身形从半空中飘落,龙刎剑光再闪,一指张骁道:“张骁,你过来,我有话说!”
张骁身后的军兵刚想再冲过来,张骁一摆手,倒提大枪走了过来。离着曹昂舒五尺远,缓缓停下。
“曹昂舒,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曹孟武呢?做什么缩头乌龟?”张骁冷声道。
曹昂舒冷笑一声道:“张骁,你因私废公,降而复叛,难道就不怕天下耻笑?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私人的脸面,这整座宛阳城都将化为焦炭!你是罪人啊!”
张骁冷冷道:“辱我婶娘,你们还振振有词?自古成王败寇,如今你还想和我交手么?还是让我擒下?”
曹昂舒冷然大笑,双眼看着张骁,眼中的冷芒竟然让张骁不敢逼视。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我有一言,你待静听。宛阳如今元气已伤,你降而复叛的反复之名不久将传于天下,袁济舟岂能容你,刘靖升岂能容你?你就打算困守孤城么?今日我死之前,给你指条明路,今日我死,以报辱你家门之仇,司空胸怀天下莫能比,张将军望你等待时机,再投司空才是正道!”
曹昂舒说完,忽的长剑一顺,剑光闪动,如电如霜。
张骁手下以为曹昂舒要突然发难,忙将张骁围住。
曹昂舒凄然的笑笑,突然傲气丛生,长啸一声道:“反复小人,不配与我动手!”
说罢,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龙刎剑的剑身,幽幽道:“龙刎啊,龙刎,这名字真好,一语成谶,今日便是龙自刎与此剑之下之时。”
忽的眼望南北方邺城方向,喃喃自语道:“父亲!邺城的将士们,昂舒不能跟你们一起再战沙场了!”
言罢,长剑在脖颈处轻轻一挥,殷殷热血顺着龙刎剑的剑身缓缓的流淌下来,滴在地上,宛如盛开的血色莲花。
曹昂舒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他极力的睁开眼睛。
天是从未有过的湛蓝,风是从未有过的轻柔,他蓦地看到父亲在冲的微笑,那个憨憨的老典抱了一大坛的酒,要与他大醉一场。还有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呼唤着自己:
哥哥,仓舒在邺城翘首以盼,等你回来。。。。。。
龙刎撒手,在苍穹之中划出一道凄绝的弧线,悲鸣坠地。
黑暗和冰冷瞬间将他吞噬。
。。。。。。。。。。。。
张骁久久的站在曹昂舒的尸体旁,静默无语。
良久,这才转身低声道:“厚葬他!”
张骁手下将官将将军府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曹孟武的踪迹。
正自狐疑,一个长衫中年人从人群中缓缓的转了出来。
眼神如矩,手中羽扇微动,仿佛一眼便能看透世间的沧桑,他缓缓的对张骁道:“将军,斩草除根,那曹孟武应是往南门跑了,切不可让他与大军汇合。”
正是毒心秀士贾文栩。
张骁忽的明白过来,大吼一声道:“全体将士,南门,给我追!”
洪流喷涌,直涌南门而去。
。。。。。。。。。。。。
苍穹之上,彤云翻滚,嚓——的一声,闪电如龙。
大雨咆哮着,顷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