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心眼同志!”他委屈死了,恶狠狠地低声怒骂一句。
“嗯?你说什么?”黎觉予对这个年代特有的名词一无所知。
实心眼同志指的是法国特有的女性群体,她们为了不和男人产生联系,会花费十倍努力去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就像黎觉予这样,这种女孩总是习惯于无视男孩,心眼近乎没有,所以便有这个外号。
可惜,林恩才不会跟黎觉予解释,不然显得无意中被撩的他多挫啊!
“不说。”
“你说不说,不然我打你…”
…
两人孩子气的拌嘴一触即发,还好费尔森先生及时进来,用一张介绍信成功劝退了战场。
他将浅黄色信笺递过去,说:“在法国,艺术家都是些沙龙常客,从来没有歌剧女演员会错过巴黎的沙龙邀请…我的意思是,黎这段时间辛苦点,除了上课还要练习礼仪。”
听是歌剧相关的学习,黎觉予瞬间将林恩抛到脑后,连隔壁人埋怨委屈的眼神都顾不上,追问:“是需要练习微笑吗?”
法国人笑与不笑艺术,她可是掌握得淋漓尽致了,不需要在幻境中也花时间学习。
“不是。“费尔森先生笑眯眯,完全没有嘲笑黎觉予天真的想法,“要学习的部分简单划分,大概是:美食艺术、服装艺术、谈话艺术和爱的艺术…“
“…”
简直就是爱的轮回。
在霓虹的时候,她也是工作日上课,周末与物部夫人一齐练习声乐,到法国更是如此,只不过法国艺术家们更在乎除歌剧以外的…其他东西。
“有点像是享乐主义。”黎觉予实话实说。
“是的,但是艺术本身就是享乐,大家聚在一起,分享自己内心澎湃情感,在那一刻,艺术不再是艺术,而是融入大家的工具…”
工具…可能因为黎觉予一直在想彩妆事业如何发展,现在听到什么,都能联想到彩妆上。
费尔森先生不知道黎觉予思绪飘出十万八千里了,拍拍手喊了一个不苟言笑的法国妇人进来,介绍说:“这是希特夫人,曾经在皇宫内教导皇族贵人礼仪,由她指点必定事半功倍。”
“希特夫人好。”黎觉予友好地打招呼。
然而希特夫人却只用目光下移,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回复。
正当黎觉予犹豫要不要再问候一声时,希特夫人开话了,怒斥道:“太粗鄙了,太粗鄙。”
“这是我在法国见过最粗鄙的女孩,毫无礼仪毫无家教甚至还有口音,不出意外的话,不懂引导、指导、激发、振奋的你,和优雅脱俗者完全没有关系的你,未来只能当卖花女…”
“噗嗤…”林恩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直到希特夫人冷冽目光扫过,他才抿嘴不敢再笑。
希特夫人还在教训:“你要学习的还很多,首先先从走路开始练习。”
“拿上锅碗瓢盆,换上芭蕾鞋子和练习服,准备好哀嚎吧…”
丢下这句可怕的话后,希特夫人率先转身,朝书房方向走去,临进门前身形还微微顿住,像是在示意黎觉予尽快跟上。
身边舅侄俩同情的目光引人注目。
希特夫人这和深宫教养嬷嬷别无二致的威严面孔,使黎觉予难得脚步迟疑。
往书房去的每一个脚步,她感觉自己心情沉重得像《还珠格格》中小燕子去皇后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