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很快出来,刘香雅确实小产了。流了那么多的血,谁都知道孩子不可能保住,唯有端妃不愿接受事实,还在那里让太医们想办法。
不多会的工夫,御卫们出动将殿里殿外团团围住,与此同时吕大人临时接派到皇帝的旨意,当场审理此案。
之所以是案子,是因为刘香雅喝的那碗玉珍羹被人动了手脚,太医在剩下的半碗羹中验出了堕胎药。
那么多人都喝了,包括皇帝自己。到现在都没有人出现反应,说明除了刘香雅的那碗羹有问题之外,其他人的羹都是好的。
太医检验的结论也是如此,只有刘香雅的那碗羹被下了药。
不用说也知道,这局分明是冲着刘香雅来的。因为不止是那碗羹,但凡是摆在刘香雅那桌的菜,每一道菜里面都被下了堕胎药。
正审理时,后宫传来有宫女在井中溺亡的消息。
那溺亡的宫女是今日殿中的传膳宫女,经过管事太监和传膳的宫人指认,刘香雅桌上的菜全都经过她的手。
歌舞已止,殿中一派肃静。
皇帝凌厉目光从自己的儿子们身上一一划过,越来越锐利。最后他看了刘太后一眼,面上全是阴沉。
这些人都在算计他身下的龙椅!
他生的,生他的,皆是如此。
皇子们觊觎他的皇位,暗中你争我夺算计彼此他并不意外,因为当年他也是如此对待他的那些皇兄弟们。
天家没有父子兄弟,这是他自小就知道的事实。他无比庆幸的是他有母后,母后为了他可以倾尽所有,甚至为了他可以隐姓埋名在山中当一个村妇。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无人能及,却万没想到母亲为了刘家,居然也在谋算他的皇位。
而在座的臣子们更是与他君臣不同心,除了少数几人之外,哪个不是已经在暗中站了队,倒向了其中某一个皇子。
穆国公府算一个,沐恩府算一个。
他的视线落在隐素和谢弗那一桌,突然伸手朝隐素指了一指。
“朕记得你以前一个月只有十文钱零用,如今应该不止了吧?”
隐素上前回话,“回陛下的下,臣妇想要的都有了,眼下已经嫁人为妇,倒是没有人再给臣妇零用了。”
谁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大多数都对隐素此前只有十文钱的零用感到惊讶,也震惊于她直白的回答。
她再是长相娇憨,身姿窈窕,亦无人敢小瞧于她。当日她武举之上的风采,可谓是给很多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无数目光朝她看来,有人惊叹于她的容貌与气度,有人感慨她的好运和福气。放在半年以前,谁能想到她会有今日的造化。
皇帝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感兴趣,上位者听多了恭维与官场术话,反倒喜欢听一些直接不做作的真话。
“嫁人之后连零用都没有,岂不是不如不嫁人?”
隐素心道,这皇帝老儿是没话找话,还是调侃着她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