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有思淡淡颔首,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常年居于上位的气势。
“虽然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一直很忙也没时间详细去了解你,看看你需要帮什么忙,也没见过你父母,实在失礼。”
薄行泽:“结婚的事本该先通知父母,请求您的认可,是我思虑不周还请您多包涵。”
祝有思其实对薄行泽并不是有多讨厌,当年那笔钱也是羞辱了这个血气方刚一身骄傲的年轻人,但他负气不见也让她心里扎了根刺。
“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父母是做什么的?”
薄行泽微抿了下唇角,诚实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家人比较多,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已经各自有了家庭。父母在镇上开了一个小茶馆自给自足。”
祝有思倒是有些意外,堂堂红叶集团几乎能与她分庭抗礼的执行总裁,他还能这么无所隐瞒、甚至没有半分美化。
“我以为你会说父母退休了,毕竟你也养得起他们。”
薄行泽声线没什么起伏,陈述事实一般道:“他们愿意做什么我都支持,赡养他们的义务也一直在尽,谢谢您的关心。”
祝川其实也想听听薄行泽家里人是做什么的,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他家穷,不过也没想起过问,现在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讲倒像是查户口似的。
“饭菜都冷了先吃饭吧。”祝川盛了碗汤递给薄行泽,冲他使了个眼色。
薄行泽接过来,托着碗底放在祝有思面前,“阿姨,这家店味道还不错,您尝尝。”
周殷殷也觉得气氛有点紧绷,她最怕这个了,在周家的时候就是食不言寝不语,她好不容易跑出来了才不要再经历那种紧张兮兮的气氛。
“对呀漂亮姨你快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周殷殷这个没心没肺的大家都各怀心事,祝有思又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明着说意见,其实是在试薄行泽。
他每次回答问题之前都略微沉吟一两秒钟的时间略作思考,然后不卑不亢地淡声回应,几次交锋下来,祝有思脸上表情稍微软化了一些。
“不错。”
薄行泽轻轻颔首,“您过奖了,有些考量比较莽撞,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请您多多指点。”
祝有思喜欢这种谦谦君子,明明一身锋芒却尽数收敛,不骄不躁处事大方,“你这性子好,沉静缜密,比我这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好。”
薄行泽忙道:“没有。”
“我个人是不太相信破镜重圆这个故事的,当时的镜子就算重铸了也不是原本的模样,我希望你们两个不要让我失望。”
薄行泽侧头看了下祝川,动了动手指到底没去握他的手,而是说:“镜子在我这里从来没有破过。即便遗失了,现在我也找回来了,在我心里他依旧是当时的镜子。”
祝川筷子上的半片竹笋掉了,心脏仿佛真的发出“噗通”一声,而且愈演愈烈,耳里那道清淡嗓音还在说。
“对于他来说,我依旧是当年的镜子,没有任何裂痕。”
祝川觉得心脏有点不受控了,飘得厉害,忍不住想去抓却又找不到正确的方位,只好愣愣地回头去看他,一下子撞进视线里。
他下意识侧过头,回避了。
“什么好镜子破镜子,打哑谜呢?”
祝有思提点完也不再多说,虽然是儿子但感情的事外人始终是外人,谁都没那个资格去插手,由自己去解决才是最好的。
“我有个电话要回,你们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