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扮演弱者获得好处,这个女人心机深得很。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父亲的枕边人、合法妻子,陶南风根本不愿意再与她多说一个字、多给一个眼风。
陶南风弯下腰,与冯春娥目光相对,轻声道:“我若可怜你,那谁来可怜那个在农场丢掉性命的陶南风?”
对上陶南风那双清冷漂亮、酷似陶守信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冯春娥后背一阵发凉,说话不自觉地结巴起来:“什,什么丢掉性命?你不是好好地活着!”
书中字字句句涌上心头,陶南风心中涌上一股淡淡的凄怆感。
她直起腰转过头,看向院子门口的那棵梧桐树。梧桐枝干上的棕色树皮有些脱落,露出斑驳的色彩,枯黄的树叶在风中打个旋儿。
如果冯春娥和陶悠这样的小人都能够成为书中主角,那这本书的作者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老天让自己侥幸活了下来,那怎么也得讨回一份公道!
“你千万别哭,原本该哭的人是我,是我父亲!
你们多聪明,多会算计啊。先故意换个最艰苦的去处,再假意摔断手,把柔弱的我送得远远的,最好是死在异乡,这样我父亲、我父亲的资源、我们家的房子和家具就都是你们的,是不是?”
陶南风这番话一说,众人都惊呆了。
这世间真有这么恶毒的人?如果是真的……不赶走难道留着过年吗?
听到女儿的话,陶守信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在农场丢掉性命?怎么会?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玉扣的名字——绝处逢生。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如果女儿没有佩戴这个玉扣,没有拥有神奇的力量,她会孤零零死在远方?
一想到这里,陶守信不寒而栗。
这一刹那,他的心肠硬了起来,坚定地对冯春娥说:“我们离婚吧!”
陶教授是个简单的人。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家事就在家里处理,不必广而告之,更不必拉上一群看客,平白给旁人增添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是现在,既然冯春娥与陶悠愿意把事情闹大,那自己何必太在乎尊严与脸面?
“我们离婚吧!”这五个字一说出口,陶守信忽然觉得禁锢在自己身上的枷锁解开,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第二段婚姻是形式所迫,并非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