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撑船去了湖上么?人呢?!”
赵凛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他急急向湖面、湖岸又扫了一遍,可是还是没能看到程玉酌的影子!
一旁的冯效也吓了一跳,他眯起眼睛也去寻找传说中的踪影,就在他按耐不住要让人立刻去搜寻的时候,冯效一下瞧见了北岸芦苇荡中一抹不一样的颜色。
“爷,那是不是程姑姑?!”
赵凛连忙拿起望远镜去看,这才发现北面芦苇当中有人乘着小船,隐没在其中。
她头上顶着一只枯黄色的大荷叶,远远望去与那芦苇荡浑然一体,仔细瞧来,才发现大荷叶下雪青色的衣裳。
赵凛定定看了她几息,发现她左摇右摆,自顾自乐呵得很,一口气憋在了胸口。=≈x6770;≈x7c73;≈x54d2;
赵凛立刻叫了人。
“去湖上。”
湖上芦苇丛中,程玉酌手上把玩着蒲草。
这两日因着程获的事情,她心里一直放不下,一时又没有更多的消息,反复惆怅也没有什么出口。
幸而今日春日宴,她从小院里走了出来,到这大明湖上眺望一番,心情立刻舒展了不少。
只可惜春日宴上的太太夫人们同她不熟络,甚至听说了传闻,对她议论纷纷。
对于这种情况,不管是讨好还是解释都没有用,程玉酌也无需让所有人喜欢自己,她能获得此刻的宁静就可以了,这才是最不可多得的。
程玉酌在芦苇荡中飘荡了一会儿,芦苇荡中除了她,便是水中游鱼和几只浮在水面上的野鸭。
清风吹着湖面,小船摇摇晃晃,程玉酌甚至有些困了,也想像盈盈那样,到碧纱橱里边睡一觉。
只不过,这是小孩子才有的特权,程玉酌望着远处岸上成群的人们,估摸着应该没有人能注意到她,那不如就在这船上小憩一会儿好了。
程玉酌将大荷叶盖在了身上,又掏出帕子覆在脸上。小风吹的帕子甚至不稳,她又顺手沾了些湖水,打湿了帕子贴在额头。
碧水蓝天之间,一叶轻舟泛在芦苇湖荡中,凡尘俗事皆远去,只有芦苇与湖水、清风的低声细语。
就像儿时在父亲任上、江南水乡,她和阿姝、阿获各自乘船。
阿姝总有无限精力,不是捉鱼就是摘荷花采莲蓬,阿获在她的指挥下,给她打着下手,自己则驶进一片荷塘当中,听着丛林蛙鸣鸟叫,时不时打个瞌睡
程玉酌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着小时候,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睡着了在梦里,又或者回去了从前。
赵凛的小船驶进,湖面泛起的阵阵波浪,他见程玉酌由着波浪摇着小船,仍旧翘着脚躺着,毫不在意,只轻声嘀咕了一句。
风一吹,赵凛没能听清她说什么,他问了冯效。
冯效可是大内高手出身,耳聪目明不在话下。
“回爷,姑姑说,浪再大点才好。”
赵凛不由勾了嘴角,这人
赵凛回头看了冯效一眼,冯效立刻识情知趣地跳上另一条船,无声无息地远离了这片芦苇荡。
芦苇荡里静悄悄的,赵凛轻轻划了两下船,就到了她船边。
她丝毫没有察觉,帕子敷在脸上任由风吹着。
赵凛见她这模样,突然起了玩心,从一旁摘下来一根苇棒,在她耳边轻轻晃动了两下。
程玉酌摇了摇脑袋,好像在赶走耳边的蚊子。
赵凛又用那苇棒在她耳边轻蹭,程玉酌终于有了明显的反应。
她开了口,懒洋洋的,“哪里来的小虫子?我要小憩,没工夫搭理你,快走吧。”
赵凛一听,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
她居然以为他是小虫子。
被当做小虫子的赵凛,又拿那蒲棒在她耳边戳了戳。
程玉酌被扰得哼哼了两声,“我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个清净地,你又做什么来打扰我?不是个好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