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说这程司珍没印象,成彭竟也想不起来了。
成彭看了一眼小棉子,小棉子回道,“程姑姑在尚功局七八年了,是崔尚功一手带起来的弟子,专门过眼宫里金玉宝货的,寻常倒不常在宫中走动。”
小棉子同程玉酌有交情,不免说起来,“程姑姑做事稳妥,为人本分,太子爷未注意也是有的。”
程玉酌是皇后娘娘一手安排过来的人,小棉子怎么夸都不会出错,且他说得是实话。
赵凛目光又在院里打了个转,见程玉酌拍了拍静静,又将狗子正扒拉着的一盆茶花抱起来,放到了高处,左右打量着不会再被狗子扒到,才唤了静静往后罩房去了。
赵凛低低“嗯”了一声,“宫外情形复杂,滴水不漏才好。”
小棉子和成彭都应了一声,见太子爷面露倦色,便收拾床榻让太子歇息了。
两人退出了东厢房,小棉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宫外简陋地界,真是委屈太子爷了。也就是太子爷不嫌弃,还夸了程姑姑一句!”
成彭瞧了一眼后罩房,“我怎么也不记得此人?”
小棉子一边收拾着院里的杂物,一边道,“成爷是暗卫,又不是明卫,怎么识得她?”
成彭摇头,“不识得,不代表不记得。东宫是什么地方,多少人想在太子爷面前露脸?”
小棉子并没被他问住,笑了一声
“可是咱们太子爷是什么性情?那些不本分的女子,在爷这里是什么下场?别说她们了,就是那些才人,爷都没爷记挂着那位主子,找了五年,眼里看不见旁人!人家程姑姑是聪明本分人,才不来凑这个热闹!”
小棉子见成彭还在思索,便说了程玉酌弟妹走失之事,“人家惦记着寻人,可不得闲在东宫露脸呢!成爷就别疑这疑那了,多累呀!”
程玉酌将后罩房收拾了一遍,没有打下手的人,里里外外的事情还得她亲自来,包括为这几个太子侍卫做饭。
程玉酌当小宫女那会,灶上送饭不及时,都是自己去灶上弄吃的,有时候,还要替别人一起弄来,倒是练就了一手厨艺,只是做了司珍便荒废了许多。
眼见日头西斜,虽然她宁愿在后面呆着,也不想去前面再见到那位替身,但吃食上的事,也得问清楚才行。
程玉酌去寻了小棉子,见小棉子正好端了盆从东厢房出来。
程玉酌走上前去,“可是醒了?伤势不要紧吧?”
小棉子刚服侍太子爷起了床,他说不要紧,“姑姑不必担心,正要同姑姑说,明日上晌,姑姑往桂生医馆请一回大夫,旁的便不用姑姑多操心了。”
程玉酌明白这是他们互通消息的法子,连忙点了头,又问了起来吃饭的事,“不知那位替身侍卫有什么忌口?小棉子和成侍卫呢?”
小棉子被她问得一愣,要说忌口自然是受伤方面的,这些好说。
可是太子爷
的口味却比忌口复杂多了!
这他该怎么跟程姑姑说呢?
小棉子感到为难,不由地侧头向东厢房窗下瞧去。
窗下的人影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小棉子咽了口吐沫,“除了发物不可吃,其他没什么忌口。”
程玉酌觉得他这表现有点奇怪,可东宫的事情,她并不想多问,点头道好。
周常正好送了些常用药回来,程玉酌给了他一张单子,又麻烦他采购这两日的食材
待周常回来天色已经晚了,小棉子帮程玉酌下了面,添了油菜、鸡蛋,调了一盘水萝卜,程玉酌还要另添菜,小棉子说不必,“今日忙碌,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