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宜将怀里的卡纸递过去，对方用光笔核验了标识，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祝您今天玩得愉快。”
一群关注娱乐产业的富商们早就将眼神投到他们身上来了，纷纷笑着上前来打招呼。
贺宜挂上了自己的营业笑容，走过去之前还不忘叮嘱自己好友，“池鹿，你远远看一眼就好了。我知道她很有魅力，甚至我都有点……”
“但你不要冲动。那位——我听说钟家的那位，已经怀孕了，你不要乱来。”
“我知道分寸。我只是想再跟她说上两句话。”
池鹿说，他抿了抿唇，转头跟他分开，走进了人群里，“仅此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
宴会场地很大，打扮清凉的人群来来往往。
毕竟还在下午，音乐不算特别吵闹，但混着海浪拍打在沙滩上的唰啦啦的响声，莫名地让人心烦意乱。
池鹿婉拒了几个人的搭讪，目光在人群之中搜寻着。
按理来说，只要她——只要她在，她一定会是任何场合的焦点。
但是，她不在。
她应该已经来了的，她在哪？
池鹿压下心里的燥气和酸楚，伸手去拿了杯酒，却跟另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抱歉。”
对方声音低沉。
像是同类相似，池鹿被那语调里的沉郁震了一下，转过头，是个脸色泛白穿着纯黑高领毛衣的高个子少年。
池鹿认得他，好像是现在当红的赛车手，叫方离。
对方神色郁郁，眉间都是解不开的结，在这人人欢声笑语的宴会里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目光移到池鹿的时候，也是一愣。
两人脸色都极差。
几乎同时，他们又都移开了眼神。
直觉。
“今天宴会人太多了。”方离说。
“是。”池鹿回答，“毕竟是个大型宴会。”
“找个人都很麻烦。”
方离说，转过来。
“你想知道她在哪里吗。”
这个“她”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池鹿绷着脸，拿了酒就准备离开。
“你也是想再见她一面吗？”方离在他身后道，语带讥讽，“我劝你远远看一眼，就死心算了。不要再妄想了。你比不过他的。”
“那是——钟予。”
怎么可能死心呢？
池鹿在人群里穿梭的时候，心里郁结地默想。